刘虞转头,看向武将行列的鲜于银,凝声问道。
“回主公,幽州突骑营组建时日尚短,兵甲不全,州府的步兵又战力羸弱,恐难当大任。”
鲜于银被点了名,面色为难的上前回禀道,要与那些人数上了百万的黄巾军对阵,他还真没信心战而胜之。
刘虞皱眉,深深的看了几眼在场的将领,发现除了几个来自辽东将官大大咧咧,其他人都尽量的回避他的眼神。
辽东骑兵战力不凡,刘虞此前有观看过他们的演练,其表现出的战力肉眼可见。可镇压叛乱这种事,刘虞自不放心让辽东军官挂帅。
“我让辽东营随军,再让难楼,乌延、苏渠三部派遣胡部青壮两万随军,如此一来,足有数万骑兵,加上各地太守派遣的协剿兵力,能与黄巾一战否?”
思索片刻,刘虞再度看向鲜于银,凝声说道,说到最后刘虞都有些咬牙切齿起来,这些将官若是还不敢战,刘虞就敢立刻将他们扫地回家。
“谨遵使君之命。”
眼见刘虞如此严肃的下令,不止鲜于银,在场的公孙模也都拜倒,口中齐声呼道。
“善!尔等下去准备吧,开拔军令即日下发!时局不稳,还望诸位恪尽职守。”
刘虞见此,神色放松下来,挥手让众人退下。
“使君!此次黄巾,皆因青州难民而起,也正是如此,幽州各地已经爆发了多起排挤青州难民的冲突。蓟城也不例外,城中商贾豪强,联合起来将籍贯青州的居民百姓驱赶出城,闹出了不少人命。”
到了刘虞的小厅,田畴顿了片刻,跟了上去禀报道,言语中对那些青州难民的遭遇颇为同情。
“哎!”
刘虞以掌扶额,叹口气道:“此事我已知晓,只是很难处理,幽州人愤怒青州人恩将仇报,加上城外黄巾势大,这股情绪很难压制。”
“可...”
田畴闻言,欲言又止,却见刘虞一举手,脸色变得愤怒,接着道:“黄巾军的主力是青州难民不假,可为何是青州人?百姓不知晓,你我还不知晓吗?我作为州牧下发的安民命令,到了地方上,彻底变了味道。
青州人并没有等来期待的好日子,反而被本地的豪强利用,成了工坊、庄园的奴仆,更有甚者,地方官吏将前来避难的难民当作奴隶对待,还放出话来,说什么青州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蝼蚁一样的东西,还不如地里的牛马值钱。
他们,完全曲解了我的命令,可我却不能拿他们如何,州府始终需要官员办事,整个幽州的豪强官吏们都在过程中获得了好处。
可我却被现实蒙蔽了眼睛,以为一片大好,发令颁布后,州内百业兴旺,商业发达,幽州头一次以本地供养起了边境军兵的资粮。
呵呵,没想到这一切都不过是梦幻泡影。”
刘虞越说越气,言语都有些哽咽,最后又转为叹息。
田畴默然,知道刘虞这一年为了那些难民可谓是呕心沥血,夙兴夜寐,可谁也没想到这番努力,会是以一场轰轰烈烈的黄巾之乱为结束。
刘虞苦笑着摇头后,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时,脸上布满泪痕,声音沙哑道:
“可,说到底,他们都是奔着我刘虞来的啊!是我刘虞对不起他们啊!”
田畴还是第一次见到刘虞这样的状态,颇有些措手不及,一时僵在了那里,默然的看着刘虞。
那一刻,汉朝大司马、襄贲侯、幽州州牧刘虞就像个小老头一样,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浑浊的老泪落下,却诡异地消失在州府的木质地板上。
“既然如此,使君为何不派遣使者前去黄巾军中劝降彼辈,这些人不过是一些遭受不公的百姓而已,以使君威望,只要表示只诛首恶,其余不论,讲清楚厉害,加上朝廷大军压境,彼辈是绝对坚持不下去的。”
过了许久,田畴迟疑着出言,在他看来,刘虞若是如他表现的这般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