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手里握着情报,干燥的纸张被捏得咔咔作响,他的嘴里念着着二人名字良久。
“让糜长史、阳主簿来见我。”
想了许久,公孙度心中始终无法形成合适的计策,于是命令亲卫召唤部下。
半个时辰后,公孙度的书房之内,糜竺与阳仪二人匆忙入内,公孙度在挥退闲杂人等后,与两位心腹对坐而谈。
“二位皆是我的肱骨,度也不作虚言,今天下纷乱,大丈夫应建功立业,奋起于乱世。有二位相助,辽东谷物充裕,百业兴旺,正是我等进取之时。”
说到这里,公孙度恭敬的向两位忙碌了整年的手下行了一礼,糜竺、阳仪赶紧侧身避过,连道不敢。
避开公孙度行礼的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喜色闪过,今日主公的举动,正好说明了公孙度的野心不止于辽东,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件坏事。
顿了顿,公孙度脸色变得严肃,手指向一侧的大幅舆图道:“今辽西已在我手,险隘成通途,我欲取幽州全境。”
说罢,公孙度对着二人拱手,诚恳道:“还请先生教我!”
对面的糜竺与阳仪同样拱手为礼,二人眼神交流间,还是作为长史的糜竺率先开口:
“仆不敢承主公之礼,不过是为人谋之本分罢了。正如主公所言今我辽东兵精粮足,足以用兵于外,图谋幽州,恰逢其时。”
糜竺先对公孙度的战略进行肯定,掐着小胡子略微思索后,继续道:
“幽州地处天下之北,境内胡汉杂居,势力错综复杂。然则,今时可以分作两方,一方是名义上统领全州的州牧刘虞以及他背后的豪强、胡酋结成的利益联盟,一方是统领大军,兵锋甚锐,在军队上威望颇盛的公孙瓒和那些一心功名的军方将领。”
说到公孙瓒,糜竺瞥了一眼专心倾听的公孙度一眼,民间早有传言,公孙瓒、公孙度二人乃是同族兄弟,这样的风言风语影响下,让幽州民间,对公孙家的威势都要高看几眼。
当然,糜竺很清楚,眼前的公孙度与幽州的公孙氏除了姓外毫无关系,尽管如此,这又何尝不能是一条打入幽州势力的途径?
稍微停顿下,糜竺沿着最初的思路,伸出两只手掌,轻轻一合,继而摊开,笑着说道:
“若图幽州,则必然要从这二人下手。以仆愚见,二者矛盾渐深,终有崩裂之日,何不坐观二人争斗,独享渔翁之利?”
“哦?二人矛盾渐深,何以见得?”
公孙度闻言,是真的来了兴趣,他是从后来者的角度上看刘虞和公孙瓒,才会断定二人决裂。糜竺作为土著,又是从何得知二人的嫌隙渐深的?
“呵,主公不知,仆从一故人耳中获知消息。州牧刘虞之子刘和,被那袁术所擒。袁术以其子要挟刘虞派兵,消息传到幽州,公孙瓒反对,而刘虞赞同,当即派遣三千骑兵南下。
公孙瓒担心自己与袁术结怨,故派从弟公孙越率千余骑兵到袁术处与其结好,而暗地又让袁术扣留刘和并夺占刘和兵马。
不知为何,公孙瓒此举很快便被刘虞知晓,让刘虞对其大为恼怒,多次明言要教训、贬斥公孙瓒,乃至褫夺对方兵权。”
公孙度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这样的秘事,竟然能够跨越千里,传到糜竺的耳中,某种意义上讲,也说明了幽州的水之深。
“呵呵,看来,有人不想看到幽州的文武和睦啊。”公孙度抚掌笑道,各自的密谋,能够在双方之间流畅传递,一定有个第三方做个中推手,其目的不言自明。
“谁呢?袁绍?还真有可能是他。”
想着背后之人,公孙度很快便就确定了怀疑对象,袁绍虽然后来败给了曹操,但公孙度而今观察他的举动,此人落子的本事是一等一。
南方他起用跟随曹操北上的会稽人周喁,任命他为豫州刺史,占领孙坚的后方阳城,让孙坚准备多时的北伐战略破产。
不仅给自己的好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