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尔等退下吧,楼班留下!”
随着众头人听命,渐次退出大帐后,室内再度恢复宁静,唯有风箱般的喘息声响起。
“父亲...”
楼板虎目含泪,拉住丘力居手掌不曾分开,此刻轻声呼唤道。
“嗯,楼班啊,我,没几天好活了。”丘力居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说出让楼班天崩的话语,又立刻拦住楼班想要吐露的言辞,叹息着出声道:
“哎,勿要说些假话。今次让你留下,有重要之事交代。”丘力居看了眼床榻前的高大汉子,眼中终于流露了些舐犊的情感。
“我乌桓世居辽地百年,早已成了本地土著。辽西介于辽东与幽幽州之间,先辈筚路蓝缕,开创了辽西基业。
本来,若是踏顿即位,以他之才能,定能整合北地乌桓,不说与中原诸侯争雄,也能纵横捭阖,为乌桓人寻个安身之所。
天下,始终属于中原诸侯,那些人拥有的田亩、勇士、兵甲,都不是辽西这片蛮荒之地出身的你能够想象的。
至于你,楼班你要记住,不要轻易掺和诸侯间的争斗。乌桓户口本就不多,拼不过汉人的。
我算是看明白了,公孙瓒想要幽州,公孙度也想要,我们乌桓夹在了中间,成了众矢之的。
你无须与那二人发生冲突,大不了北窜草原,以而今鲜卑人的混乱,怎么也能抢个安身的草场。
记住,中原不出霸主,你就不要掺和争斗。
辽西是块宝地,只要占据了这里,哪怕是向汉皇伏低做小,就能以此为跳板,这里南联幽州,北抵草原,只要等,等辽东的汉人衰落,封住辽西这条道,就能轻易获取一片足以光耀我乌桓的基业。”
丘力居声音沙哑,断断续续讲了许久,一侧的楼班不停点头。
帐外,寒风呼啸,将帐内传递的隐约声音彻底卷走。
负责护卫的勇士脸色严肃,忽地感觉鼻尖冰凉,粗糙的手指一沾,白色絮状的冰花绽开,勇士惊讶抬头,天空一片白色鹅毛飞舞。
下雪了!
.....
辽东属国,昌黎
“哧”
大车上的冰刀划过冰面,留下一条浅浅痕迹。
张辽浑身裹了个结实,望着在河面上奔驰的马车,眼里带着满意之色。
“不错,这批大车都挺不错。唔,趁着雪厚,尔等再寻个机会,找些野地试试,看看再野地里的情况如何。”
看着兵卒与畜牲都渐渐习惯了冰上驰骋,张辽满意点头,对着手下命令道。
襄平的物资赶着大雪的边抵达昌黎,为张辽的冬季作战计划补上了重大缺口。
昌黎此刻已经变为一座军队之城,本地的乌桓驻军,辽地三郡的胡部仆从军,襄平的汉军骑兵,营盘一座接着一座,绵延到视线尽头。
“哈哈,怎么样?那些乌桓人还在边境转悠?”
张辽见到载具具体效果后,心情很不错,转身回城时,见到负责斥候的秦仲,朗声问道。
秦仲嘴角带笑,显然,在连绵的斥候战中,汉军占据了不小的优势,此刻抱拳应道:
“果如将军所料,下雪之后,即便是耐冻的乌桓人也受不了,前线的乌桓骑兵已经很少出动了。若非我斥候深入探查,还以为彼辈已经退军。”
张辽闻声,微微蹙眉,看向空中飘飘荡荡的雪花,伸出手掌接上一朵任其在手心化开后,凝声道:“乌桓人盘桓在边境不动,这其实很反常。其内部定然出了问题。”
二人并马而行,秦仲闻言也觉得事有蹊跷,迟疑道:“莫不是踏顿的事?我听说踏顿乃是辽西乌桓的继任者,此次折在辽东。胡部内部倾轧又很血腥,出些问题亦很正常。”
“这倒有些难办了。辽西乌桓若是内乱,虽然战力肯定下降,但分裂的乌桓部族,从军事层面讲,反而更难对付些。”
张辽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