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精通术数,著有《数术记遗》、《算经要用》等经典,并且他乃是当今术数第一人刘洪刘元卓的弟子,亦精通天文。”
说到徐岳与刘洪在天文上的成就,王烈有些卡壳,过于艰深的天文学并非他所长,只是说刘洪著有堪称古今历法的集大成者的《乾象历》。
“天文?对了,辽东的船主大会办的如何了?”
听到王烈提到天文,让公孙度瞬间想到了前往沓氏的公孙康,以及他所参与的东洋公司事务。
王烈顿了下,沉吟了会才回道:“沓氏的船主大会在某离开时已经结束。会上不出意外的,各地船主们达成一致,建立了以船主为会员形式的协会。”
“嗯,甚好。那么,协会中到底有多少南方船主?”
公孙度并没有被他汇报的好消息所打动,而是问起了其中关键。
自北方戗乱以来,渤海洋面上的海船们就自然而然的汇集到了沓氏以及辽河口。
让这些北方船主们感到惊讶的是,他们并未因战乱而家道中落,反而某种程度上发起了战争财。
这些船主响应公孙度的政策,入了辽东户口,分得了田宅之后,继续从事海运。
征马韩、征高句丽中的物资、兵力转运,渤海洋面上不绝的难民转运。
在辽东郡府的财力支持下,这些船主的生意是从未有过的好。
故而,北方船主早就被辽东的大型商社附带的运输船,公孙继代表公孙家整合的郡府船队,以及胡器为代表的民间船行所瓜分。
所谓的船主协会,若是成了北方船主的一言堂,那也就失去了它的初衷。
“主公英明。”王烈怔了一下,先是拍了一记马屁,随后拱手道:“沓氏的船主大会经过船主们的口口相传,影响力遍及大洋。
南方的徐州、扬州,乃至更远处的交州都有商徒抵港。这些人受益于主公发明的翼帆帆具,于是借着贸易机会,欣然参与。”
“本来,海商船主们亦商亦盗,对这种协会不以为然,直到协会中开始有人公然向船主普及天文、地理知识。”
说着王烈看了眼对面的公孙度,对于向商徒们普及天文,他是感到颇为怪异的,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天文这种他眼中极为晦涩的学说,却在海船主那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
船主们经常漂泊大海,对于知识有种格外朴实理念,那便是有用即可。
王烈至今还能想起那日羽林营的小子上台,给船主们普及经纬度,普及海上定位技术时所引起的轰动,船主们蜂拥上前,差点将那小子淹没。
王烈从怀里取出一块圆形物件,手指摩挲着表面透明的水晶,看着里面渐渐稳定的细针,笑道:“呵呵,这个小物件。而今在沓氏卖疯了。别的不说,糜家这回可是赚翻了。”
用摩擦磁石制造的指南针,经过水晶盖板的包装,陆海兼用,已经是当今海船主们的出海必备之物。
糜家作为东海豪强,手里捏着天下最大的水晶矿脉,是市面上所有的水晶料的出货商,随着望远镜、眼镜、指南针等对于透明材质使用的发明增多,糜家自然于其中大发横财。
“协会经过各地船主们长时间的讨论,最后明确,协会乃是一种民间互助组织,一个平台,会中船主可以交易消息、航线、天文知识。”
王烈不知道最终结果是否合公孙度的意愿,有些忐忑的回道。
“嗯,不错!沓氏之行,深得我意,彦方辛苦了。”
公孙度闻言却很是欣慰,在他看来名分别将割裂的各地船主们联合起来,已经很了不起了,哪怕这种联合并没有强制力,但也能让公孙度的某些想法通过协会这样的组织散发开来。
公孙度起身,拍拍王烈的肩膀以示鼓励,接着他对车厢外的秦奉道:“给工匠营传话,辽东的新一批公车,全部配给给财部。”
“喏!”车厢外传来秦奉的沉闷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