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的指引下,自队伍中分离,毒蛇再一次亮出了它的獠牙。
朝鲁遭遇了一次骑兵冲锋中的三方夹击,匆忙举刀的鲜卑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排排长矛刺落马下。
“砰砰”
落马声的密集程度远远高于从前,朝鲁在对方冲锋的骑兵脸上,看到了求死的欲望,他总算明白了骨措为何一招落败了,这种抱着同归于尽的打法,除了出招的那位,试问谁不怕?
哪怕朝鲁的身侧骑兵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密集程度了,这种紧密骑兵在草原上足以斩将夺旗了,却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被三个方向决死的汉军骑兵一冲而散。
“噗”朝鲁的头颅被一个闪过的汉军小校斩落,天旋地转中,他看到了自己忠诚的手下陷入了彻底的慌乱,他看到了刚刚斩杀他的汉军小校远去的马蹄翻起的黑色雪泥,他看到远方逃窜的首领人马陡然加速。
赵武在刚刚密集的冲撞中落马,彻底失去了痕迹,两侧高举骑枪的军侯无言,这套战术里并没有停下这一选项,马队按照惯性继续向前,坠在赵武这支骑兵身后的杂胡继续干着打扫战场的杂活。
张浪偏头看了一眼那片血色矮坡,他知道,赵武一定是长眠在那儿了。
身为赵武身后第七排的骑兵,他第一次站到了前排,这变相说明了前面战友的结局。
张浪只是个骑兵什长,他出生于辽东襄平,老家在辽队,一处夹在大辽水和小辽水之间的土地,出生时辽河发大水,巨浪淹没了农田,他就此被赋予了这个名字。
自小在辽队长大的张浪,是知道洪水时浪花的力道的,而此刻的他,就有种化身巨浪的感觉,他便是那巨浪浪头上,最高的那朵浪花。
他抽出那根本以为用不上的骑枪,这把骑枪被配发给了所有军官,配发之时,说的很明白,谁展开了它,谁就要带领身后的骑兵发起冲阵。
“唰”红色丝绦飘扬而起,张浪甚至有心思看了看丝绦的尾端,它在不停的摆动,真像辽水中的大鱼啊!
两侧的骑兵箭头再度汇集,前行的红色线条恢复成了三支。
“轰隆隆”
行进的公孙度看到了靠上来的左翼骑兵,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带兵的竟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军官,他记得这位眼中带着倔强的军官,是那一日被众人嘲笑的平民什长。
“赵武,他...”公孙度想要出口的话语被他用力堵在了喉咙里,相顾无言,他向着这位勇气十足的什长点头后,继续策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