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吃饭之事暂时不急。我今日来,是还想问问,您还记不记得我娘当年……怀上我前后,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提到李玉娘,陈大娘立刻感伤起来,竟没忍住红了眼眶。
但她更明白姜顺此时的谨慎。
这历代几朝,民间男女风气愈发严苛,对女子尤其如此。
李玉娘当年突然有孕,所幸没人乱嚼舌根,否则她只怕要被逼得跳江不可。
当年之事,哪怕为着她身后之名,提起来,也总慎之又慎。
她叹了口气,浑浊的眼里露出回忆的神色。
“你娘啊……是个苦命人。可偏生一副好嗓子,原本靠着去茶楼唱个小曲,日子也还过得去。就是……就是性子太弱,容易遭人欺负。”
“记得有一回,她晚上唱曲回来,被几个地痞缠上了,吓得够呛,病了好几日。自那以后,她就很少晚上出去了。可晚上才是挣钱的好时候呀……这么一来,她日子又艰难起来了。”
姜顺的心提了起来。
“那……后来呢?她是怎么……有孕的?”
陈大娘摇了摇头,脸上也带着困惑。
“这事说来也怪。你娘一直与寻常无异。可突然有一天,她就……就被发现有了身子。问她,她也不肯多说,只说是命。至于孩子爹是谁,她更是闭口不谈,眼泪汪汪的,我们也不好再逼问。”
“那……在她发现有孕之前,可有什么异常?比如,有没有哪一晚她不在家?”
姜顺追问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陈大娘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忽然一拍大腿。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晚!那天白天还好好的,晚上我起夜,瞧见她屋里的灯黑着,门也锁着,不像在家。第二天都快晌午了,还不见她人影,我正准备去找里正说道说道,她自己就回来了。”
“她怎么说?”姜顺急切地问。
“她说,是城外一个大户人家办夜宴,缺个唱曲的,出的价高,她就去了。宴席散得晚,主家心善,留她住了一宿,天亮了才让她回来。”
陈大娘回忆道,“当时看她虽然疲惫,但穿戴整齐,也没什么异样,我们也就信了。那天她回来时,确实神色有些不对,但我只当是太过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