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但可能也是唯一的机会。
祖母将她关起来,无非是要她自省,更是防着她再与贺怀谦私下往来,免得被外人看去,落下口实。
可这婚事如今已是板上钉钉,伯府还得她去嫁了贺怀谦,即便被发现偷偷溜出院子,又能如何呢?
难道还能打死她不成?
只要她能避开府中看守,悄无声息地混出去……
她猛地擦干眼泪,眼神突然变得明亮,甚至带着几分决绝。
她迅速起身,找出一身翠葵平日里出门穿的半旧衣裙,又对着模糊的铜镜,将繁复的发髻拆散,梳成一个简单的丫鬟样式,再用最普通的木簪固定起来。
正是她此前为见贺怀谦秘密出府时的装扮。那时,她虽被母亲抓了现行,可左右瞒得紧,并无其他人见过。
她深吸一口气,悄悄拉开院门一条缝,向外窥视。
果然,院外那把守的婆子竟真的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凑到哪里听热闹去了
心跳骤然加速,手心沁出薄汗。
姜明珊屏住呼吸,侧身闪出院子,沿着墙根的阴影,快步向院外走去。
一路上,她低垂着头,步履匆忙,模仿着府中低等丫鬟奉命办事时的模样。
偶尔有仆役经过,也只是瞥她一眼,见她衣着普通,行色匆匆,并未多加留意。
府中今日事务繁杂,行迹匆忙的下人比皆是。
穿过垂花门,走过抄手游廊,越靠近府门,人声似乎越发嘈杂了些。
门房的小厮正忙着与送东西来的货郎搭话,眼睛瞟着外面街上的热闹,对她这小丫鬟只随意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府中小姐禁足,不可大肆声张,因此老太太只在二房院外悄悄设了看守,门房自是不知情的。
姜明珊迈步跨出门槛。
暮春午后的阳光已有些刺眼,街上车马人流的声音扑面而来。
她……她竟就这样出来了!
一股混杂着恐惧与兴奋的战栗掠过全身。
她不敢回头,加快脚步,混入人流,只想尽快远离府门范围。
现在,得赶紧去租一辆马车。
庄子在城外,靠脚力是决计走不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