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听起来,似乎滴水不漏。可是潜意识里,颜诣苒感觉不对劲。
若是自己在外十四年,颜家又是如何认得自己?她可知道自己身上什么身份凭证都没有。再说,怎么会有那么凑巧跌落山崖,被渔家救了一命?而最大的疑点在于随从全死,断了后路,想查也无从下手。这是不是要借此掩盖什么?
须臾思考间,便来到了芙和园门口。
颜诣苒甩了甩满是疑问的脑子,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
这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既然叫了自己来,必定是有什么事。她可不认为那只老狐狸真真扮演什么慈母的形象。
“七小姐来啦,夫人可是等急了。”
守在芙和园门口的丫鬟见到颜诣苒,非但不迎上去,反而懒懒的捂住红唇。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颜诣苒见状,勾起嘴唇道:“请问母亲找我有什么事?”
“进去不就知道了!”小丫鬟不耐烦的挥挥手,推开了门。
一脚踏进,满鼻尖都是浓郁的芙蓉香,熏得嗅觉都要失常了。
颜诣苒微皱眉,在看到轻纱后影影绰绰的人印,又舒了眉。
语气温润到:“母亲,今日可安好?”
轻纱后的人懒懒的换了一个姿势,尖锐道:“原来七小姐还记得我是你的母亲啊。”
“母亲大人惶恐,女儿怎会如此?”颜诣苒垂了眉眼,语气略微颤抖。
“呵。”
轻纱后头走出来一个年约三十的少妇。大红的薄纱更衬得本就保养得体的面容似雪,乌黑的鬓发竟像是七八岁的少女一般。
这就是丞相府的主母啊,果真是胭脂水粉堆出来的美人。
颜诣苒不禁感慨。
许梅讽刺味十足的冷笑道:“那七小姐能否解释一下小环的事?”
“小环?”
颜诣苒歪着头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接着“幡然醒悟”:“是母亲派来照料我的小环吗?”
“不然还有哪个?”许梅一挑眉毛,嫌弃的样子一览无余。而后,她又气势汹汹的尖声责骂到:“我好心好意的派个丫头去照顾你。你不用领情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将她置于死地?你叫他的家人怎么办?怎么会有你这么心肠恶毒?”
“母亲大人,说话请慎重。”颜诣苒神色淡然,“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请问您有何证据说是我弄死小环的?”
“哼,自己做的还不敢承认。”许梅一挥手,“嬷嬷,将你今日看到的讲一遍。”
一位嬷嬷从轻纱后走出来,一脸讨好的向许梅躬了躬身。面向颜诣苒时,只是淡淡的道了声好。
这种态度,颜诣苒早已见怪不怪了。
“今日早上,老奴见膳房做了芙蓉莲子粥,想着夫人应是喜欢,便端了一碗。走在荷塘边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了打骂声。老奴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匆匆赶过去。便看到,看到七小姐拿了根鞭子在打小环,小环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老奴本想上去,却看到七小姐扔了鞭子,朝地上呸了一声,便走了。老奴上前一看,小环已经没气了。”嬷嬷语气很是伤感和悲痛。
颜诣苒一直不做声,安静的听着。最后,她勾了唇,笑得云淡风清。
自己上午睡了一个上午,哪有闲功夫去打一个自己都用不上的眼线?若打人的是颜诣苒,那现在站在这里的又是谁?
只见嬷嬷咚的一声跪倒在许梅面前,带着哭腔伏倒在地上:“请夫人做主啊。平日里小环机灵可爱,老奴待她如亲生女儿般。如今却这么死了,老奴实在是心痛啊!哪怕是七小姐,求夫人定为撕去的环儿讨个公道啊!”
嬷嬷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
“嬷嬷!”许梅满脸心疼的扶起嬷嬷,声音坚定的说,“你是从小便照顾我的人,我定会为枉死的小环讨个公道!绝不姑息此等心肠歹毒之人!”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