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议会辩论、政策动向的分析,尤其是那些“编者按”对西方报道中国事件的剖析,深感这比朝廷含糊其辞的邸报有用多了,为揣摩上意、应对洋务提供了新视角。
遛鸟的老汉在公园里听人念《参考消息》上的趣闻和科技新知,虽然很多听不懂,但“洋婆子骑车”、“照骨光”这些事成了他回家和儿孙吹牛的谈资,模糊地知道“外边变了”。
私塾先生将《参考消息》上一些“译者注”关于议会、法律、科技的解释,当作给学童开阔眼界的补充教材,虽然自己也要琢磨半天。
买办阶层在疯狂追逐《东方商业》的同时,也悄悄翻阅《参考消息》,试图从那些社会文化新闻和“编者按”中,更深入地理解洋东家的思维方式和母国动态,以便更好地周旋。
两份刊物,如同投入晚清这潭死水的两颗石子。《东方商业》以其精准、超前、专业的信息,在金字塔尖掀起了滔天巨浪,让中外商界精英为之疯狂和忌惮;而《参考消息》则以其海量、亲民、深入浅出的解读,如涓涓细流般渗透到市井巷陌,在潜移默化中冲击着普通中国人的认知边界,悄然改变着他们对自身和世界的看法。王月生播下的种子,在1901年的新年伊始,开始以惊人的速度生根发芽,其影响之深远,远超任何人的想象。郑贯公在应对各方压力的同时,看着《参考消息》在茶楼酒肆间被争相传阅,听着说书人将自己的内容编成段子,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才是他办报真正的意义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