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四壁的样子,再听小玲娘不经意间念叨家里还有两个弟弟等着盖房娶媳妇,秦淮茹的心就猛地往下一沉,暗道一声“坏了”
。
果然,等到坐下来正式谈婚事,小玲爹闷头抽着旱烟不言语,全是小玲娘在开口。
话里话外都是闺女多么能干,出了门子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家里少了壮劳力等等。
最后,彩礼的价格摆上了桌面——三百块,一分不能少。
这个数像一记闷棍,敲得秦淮茹眼前黑。
三百块!
贾家现在满打满算也就能凑出两百块多点,就这还是把小当和槐花那点存款都算上了。
她强笑着看向周媒婆,周媒婆也只能递给她一个无奈的眼神,显然也没料到对方会临时加码这么多。
“亲家母,”
秦淮茹喉咙干,试图再争取一下,
“你看,咱们之前不是说好……这三百块,是不是太多了点?咱们城里结个婚,处处都要用钱,这……”
小玲娘把手一摆,语气倒是很实在:“他亲家,不是俺们贪心。
实在是家里这情况你也看见了,两个小子等着呢。
再说了,俺闺女这一嫁过去,就是你们城里人了,往后能帮衬娘家的时候也少。
这钱,说起来也就是个补偿。”
“我们家不在乎那些排场,他们俩的婚事可以简单一点,哪怕你们一家人一块儿吃顿饭我们也不介意!”
小玲他爸这话,明摆着就是彩礼不能少。
秦淮茹知道这事难办了。
她看着站在一旁低着头、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的小玲,又想想棒梗好不容易才答应娶媳妇的儿子,心里天人交战。
拒绝?这婚事可能就黄了,棒梗再想找就难了。
答应?这钱着实像割她的肉一样疼。
沉默了半晌,秦淮茹终于一咬牙,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行!
三百就三百!
不过亲家母,咱们得说好,这钱等姑娘过了门,在城里安顿好,办了结婚手续,这钱就立马让你们带回去。
这总成了吧?”
她这是怕钱早早给了,女方家里反悔或者再出什么幺蛾子。
小玲爹娘对视一眼,低声嘀咕了几句,似乎觉得只要钱能到手,晚上几天也没关系,便点头答应了。
见对方松口,秦淮茹赶紧又补充道:“那这酒席什么的,我们就看着安排了,可能简单点,你们看……”
“随你们,随你们安排就好!”
小玲娘这回答应得异常爽快,仿佛只要彩礼到位,其他都是细枝末节。
从保城回来的路上,秦淮茹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婚事总算彻底定下了,了却了一桩大心事,可那沉甸甸的三百块彩礼,像块大石头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