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放下笔，淡淡道。
“冯员外消息灵通。不知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冯毅笑道。
“在下近日得了一批上等药材，想着边关将士或许用得上，特来请示苏佥都，该如何处置为好？”
苏白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
“苏佥都过谦了。”
冯毅凑近一步，压低声音。
“其实这批药材，是在下特意为苏佥都准备的。听闻苏佥都近日操劳政务，这些补药最是适合。”
苏白目光一凝。
“冯员外这是何意？”
“不过是想与苏佥都交个朋友。”
冯毅笑容不变。
“听说都察院正在查河南的几件小事，或许是在下那些不懂事的亲戚惹了麻烦。还望苏佥都高抬贵手。”
苏白缓缓站起身。
“冯员外若真有心，不妨将药材捐给太医院。至于河南之事，都察院自会依法办理。”
冯毅脸色微变，随即又堆起笑容。
“苏佥都果然如传闻中一般铁面无私。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了。”
送走冯毅，苏白立即召来负责河南案件的御史。
“冯毅已经坐不住了。你们加快查证进度，务必在月底前将河南粮绅逼购田产、贿赂官员的证据整理齐全。”
“下官明白。不过冯毅在朝中关系复杂，若真要动他，会有阻力。”
苏白摆手打断。
“依法办事，何惧之有？你们只管查案，其他的自有本官担着。”
又过了两日，周虎从宣府带回消息。
周虎开口禀报。
“大人，查清楚了。那个千户确实与冯毅有往来，但并非倒卖军需。”
“冯毅是通过他，想与瓦剌的一个部落暗中交易茶叶和铁器。”
苏白闻言一怔。
“他要走私违禁物品？”
“正是。那批药材，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周虎低声道。
“属下还查到，冯毅在宣府的货栈里，确实藏有少量铁料。”
苏白沉思片刻。
“此事不宜声张。你继续盯着，看他下一步动作。”
当夜，苏白独自在值房沉思。
冯毅走私违禁物品，这是重罪。
贸然动手，会打草惊蛇。
次日清晨，苏白入宫面圣，将冯毅之事禀报朱元璋。
“冯胜这个侄孙，胆子倒是不小。”
朱元璋冷笑。
“你可有确凿证据？”
“目前只有人证，物证尚且不足。”
苏白如实回禀。
“臣请旨暗中调查，待证据确凿再行抓捕。”
朱元璋沉吟片刻。
“准了。不过冯胜那边，咱得给他个交代。你查归查，动静别太大。”
“臣明白。”
从宫中出来，苏白直接去了五军都督府，调阅宣府镇的边防部署图。
他要确保冯毅的走私活动不会危及边防。
在查阅档案时，苏白意外发现宣府镇的军械损耗记录有些异常。
近半年来，弓弩的报损数量明显高于往年。
宣府镇弓弩报损数量异常，可能与其他事有关联。
他命人唤来兵部主管军械的主事询问情况。
“宣府镇的弓弩损耗，为何突然增加？”
主事战战兢兢地回答。
“回苏佥都，据报是训练强度加大所致。”
“训练强度加大？”
苏白盯着主事。
“可有训练记录？”
主事额头冒汗。
“这个......下官需要查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