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凑近，借着从主坑道隐约透来的微光，看到那岩壁上刻着一些模糊的图案和符号。
在这些图案旁边，还有几个模糊并非汉字的刻痕。
“这……这似乎是更早的古人留下的印记？”
李时安也注意到了，惊讶道。
“看这风蚀程度，恐怕有数百年乃至更久了。”
苏白用手指轻轻抚摸那些刻痕，心中疑窦丛生。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震动传来，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怪异声响，在坑道深处回荡。
“什么声音？”
周虎立刻握紧了刀，警惕地望向黑暗的坑道尽头。
那声音缥缈不定，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苏白凝神细听，那窃窃私语声仿佛直接钻进脑海，试图扰乱心神。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保持清醒。
“这坑道深处……有东西。”
苏白沉声道，脸色无比凝重。
苏白闻声，凝神望去。
那幽绿色的荧光在岩壁上诡异地跳跃着，将囚徒们麻木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
他压低声音，尽量用这个时代能够理解的语言解释。
“或许是某种含磷的矿物，或是特殊环境下滋生的发光苔藓。”
“古籍中亦有鬼火、夜明砂之载，其理相通，并非真鬼。”
他的解释冷静而清晰，试图驱散同伴心头的不安。
然而，在这幽暗、恶臭、充满压抑的矿坑深处，那闪烁的绿光、麻木的囚徒、凶恶的监工，共同构成了一幅宛如地狱的景象。
难怪被称为鬼矿！
李时安紧抿着嘴唇，努力消化着苏白的话，但抓着药箱带子的手依然指节发白。
一名锦衣卫忍不住低啐了一口。
“装神弄鬼！”
苏白的目光越过那些劳作的囚徒，投向主坑道更深处。
那里似乎有一个较大的洞窟，隐约可以看到更加忙碌的人影和跳动的炉火光芒。
“那里恐怕就是他们提炼所谓圣油的工坊。”
他沉声判断道。
他需要更靠近一些，看清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他示意众人贴着坑道边缘湿滑、凹凸不平的阴影，继续向深处潜行。
脚下黏腻的污物几乎让人站不稳，恶臭几乎要穿透湿布。
幸好坑道内光线昏暗，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和监工的呵斥声形成了完美的掩护，他们的行动并未引起注意。
随着靠近那个洞窟，景象越发清晰。
洞窟内架设着好几个用泥土和石头粗糙垒砌的简易炉灶，上面放置着形状古怪的陶罐和锈迹斑斑的金属器皿，正在用某种原始的干馏法加热着黑色粘稠的石油。
翻滚的原油被加热后，分离出不同成分的油气，通过粗陋的竹管导入旁边盛满冷水的陶缸中冷凝，收集到的轻质馏分被小心翼翼地装入不同的容器。
空气中弥漫着未完全燃烧的碳氢化合物和硫化合物的刺鼻气味，混杂着一股类似腐败鸡蛋的臭味，令人作呕。
几名看似懂得技术的黑袍人正在忙碌地操控着这个过程，他们的动作带着一种异样的熟练。
而那个缺了一根小指的西域商人头领也在其中，他正对着一个刚收集到的、清澈如水却散发着浓烈气味的液体容器仔细查看着。
伸出仅剩四指的手沾了一点，在指尖捻了捻，又凑近鼻尖嗅了嗅，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狂热的满意神色。
“他们在分馏石漆？”
苏白心中震动。
黑鹰竟然掌握了如此初级的石油分馏技术！
联想到之前遇到的清源露和致毒雕像，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形。
他们或许在试图提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