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曼供述时，牙齿打颤，连带着声音都在发抖，提到王振的名字时，眼中闪过怨毒，又很快被恐惧取代。
王振听着这些供词，面如死灰，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抖如筛糠，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被抽空，瘫软在地，像一摊烂泥，只有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朱元璋看着脚下如烂泥般的王振，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他缓缓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御案，声音冰冷得像万年寒冰。
“罪奴王振，勾结妖邪，祸乱边关，残害百姓，构陷忠良，罪证确凿，十恶不赦！”
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雷霆之怒，“着，剥去官服，押赴刑场，凌迟处死！其党羽，无论官职大小，一应查办，严惩不贷！抄没其家产，充入国库！”
“皇上圣明！”
百官齐声高呼，声音洪亮，许多人都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侍卫上前，架起彻底瘫软的王振，他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任由侍卫拖拽，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呜呜”声，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铁链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大殿内的压抑感稍减。
朱元璋的目光再次投向苏白，威严中带着赞赏。
“苏白。”
“臣在。”
“你此次差事办得极好。擢升你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赏银千两，绸缎百匹。”
“周虎、沈铮等有功将士，一并论功行赏。”
“臣，谢主隆恩！”苏白躬身行礼。
退朝的钟声响起，百官依次退出奉天殿。
许多人经过苏白身边时，眼神复杂，有敬佩，有忌惮，也有讨好。
朱标走到苏白身边，低声道。
“苏兄，做得漂亮，王振这颗毒瘤，总算拔除了。”
苏白看着殿外明媚的阳光，心中却并无太多轻松。
“殿下，王振虽除，但黑鹰未灭，那位尊者仍逍遥法外。”
朱标神色也凝重起来。
“我知道。父皇已命我暗中继续追查。苏兄，你如今身在都察院，行事更为便宜，此事……还需你我同心协力。”
“臣，义不容辞。”
……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的官服是绯色的，领口绣着的獬豸纹样用银线勾勒，独角圆目，比他之前穿的县令青袍多了几分朝堂的肃穆。
苏白穿着这身新官服，坐在都察院的值房内，案头堆着些弹劾官员的卷宗，他的心思却不在上面。
窗外是京城繁华的街市，叫卖声、车马声隐隐传来，带着烟火气的喧闹，与大同城的肃杀冷冽是两个世界。
王振倒台已有半月，其党羽被锦衣卫连夜捉拿，朝堂上下为之一肃。
明面上，诏书颁下，罪臣伏法，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但苏白清楚，真正的阴影并未散去。
那块从王振密室中找到的冰冷令牌，那幅用羊皮绘制、指向草原深处的地图，还有阿兹曼招供时提到的神秘尊者，缠绕在心头，越扯越紧。
值房的门被轻轻敲响，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进来。”
苏白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边一枚冰凉的玉佩。
周虎推门而入。
他已升任锦衣卫副千户，腰间佩刀换成了锦衣卫制式的绣春刀，刀鞘擦得锃亮，映出他硬朗的侧脸。
他依旧习惯跟在苏白身边听用，进门后先扫了眼窗外，确认无人偷听，才上前一步。
“大人，您让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他压低声音，气息几乎贴在苏白耳边。
“那令牌的材质，我找了工部几个老匠人看了，都说非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