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感到不安。
他缓缓摇头，语气凝重。
“先回京复命，将这里的情况如实上报。”
“但周虎，你记住，这件事，还没完。”
他握紧了袖中那几张关于“尊者”的密信和那几张邪教仪式的羊皮纸。
……
晨曦微露，野狐岭的厮杀声早已平息，只余下打扫战场的细碎声响和俘虏们压抑的啜泣。
山间的薄雾尚未散尽，混合着硝烟与血腥气，萦绕在残破的山寨上空。
苏白站在那间最大的石殿前，看着官兵们将一箱箱缴获的账册、药瓶、古怪器具陆续搬出，整齐码放在空地上。
阿兹曼被特制的铁链捆缚着，由四名精锐锦衣卫严密看守，押在一旁。他垂着头，紫袍上的血迹已变成暗褐色，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
沈铮快步走来，递上一本刚整理好的清单。
“大人，初步清点完毕。账册十七箱，各类药材、成药八箱，金银若干，还有这些……”
他指了指旁边几个较小的箱子。
“是从阿兹曼寝处和几个头目房里搜出的私密物件，包括一些未来得及销毁的信件。”
苏白接过清单扫了一眼，目光在其中一项上停留片刻。
“未知材质令牌一枚，星辰黑鹰纹，背有异印”。
这与他之前得到的令牌似乎是一对。
“做得好。”
苏白将清单递还。
“让弟兄们再仔细搜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角落，尤其是可能存在暗格、密室的地方。”
“所有缴获的物品，尤其是文书信件，全部封箱，派重兵看守，即刻准备运回京城。”
“是！”沈铮领命，转身去安排。
周虎这时也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激战后的疲惫，但精神尚可。
“大人，俘虏共计八十三人，如何处置？”
“首要头目，与阿兹曼一同押解回京。其余胁从，审问清楚，若无重大恶行，登记造册后……暂且收押，待朝廷定夺。”
苏白顿了顿，补充道。
“那些被关在地牢里的人，让医官好生诊治，愿意回家的，发放盘缠，无处可去的，暂时安置，一并带回。”
“明白。”
安排妥当，苏白走向被看押的阿兹曼。
老者感应到他的靠近，抬起浑浊的眼睛，里面交织着怨毒和难以掩饰的恐惧。
“阿兹曼……”
苏白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野狐岭已破，你还有何话说？”
阿兹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成王败寇，有何可说……”
“那个尊者，是谁？”苏白直接问道。
阿兹曼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恐惧之色更浓，他死死闭上嘴，甚至试图扭开头，却被身后的锦衣卫用力按住。
苏白并不意外。
他从袖中取出那卷在木匣中找到的丝绸地图，在阿兹曼眼前缓缓展开，指尖点在那个醒目的红点上。
“这个地方，是尊者的所在？”
阿兹曼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变得急促，但他依旧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肯吐露。
苏白收起地图，不再追问。
他知道，从阿兹曼这里，恐怕很难再得到关于尊者的核心信息。
这个老毒物对尊者的恐惧，远胜过对死亡的畏惧。
“押下去，严加看管。”
日头渐高，队伍开始分批下山。缴获的物资和俘虏被严密护送，走在中间。
苏白、周虎、沈铮等人押后。
回望了一眼笼罩在朝阳下却满目疮痍的山寨，苏白沉默不语。
端掉这个巢穴，断了黑鹰一臂，缴获大量罪证，无疑是重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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