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傍晚，周虎带着一身尘土和兴奋闯进了指挥所。
“大人！找到了！北边山里的一队人，在一个废弃的煤矿坑道里发现了月光草！数量不少，长得和您描述的一模一样！”
他声音洪亮。
脸上的疲惫掩不住喜悦。
苏白立刻站起身。
“确认了吗？李太医看过了？”
“看过了！”
“李太医说没错，就是月光草，药性比西山的野，但绝对是正品！”
“他们采了一批样本，大队人马还在那边守着，等您下令就大规模采收！”
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
苏白长吁一口气。
有了稳定的月光草来源，大同的疫情才算真正有了保障。
“好！让他们抓紧时间采收，注意安全，派兵保护采药队，谨防瓦剌残兵或野兽骚扰。”
周虎领命。
“大人，还有件事。”
“采药的弟兄们在那个废矿附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
“脚印不像是猎户或者山里人的，倒像之前我们在瓦剌大营外围看到的那种靴子印。”
苏白目光一凝。
“瓦剌人的脚印？在深山废矿里？”
这绝非巧合。
瓦剌刚退兵，他们的人就出现在可能有月光草的地方。
是偶然，还是阿兹曼也一直在寻找这东西……
“脚印新旧如何？方向指向哪里？”
“弟兄们说脚印比较新，不超过三天。”
“方向是矿坑深处，但他们没敢深入探查。”
苏白沉吟片刻。
“加派人手，保护好采药队。”
“那个矿坑，暂时不要深入，等大同局势稳定再说。”
当前首要任务是解决药材问题，稳定民心，不宜节外生枝。
“明白。”
月光草的问题暂时得到缓解，苏白的注意力立刻转向了京城。
不能再等了。
大同疫情已控，瓦剌退兵，这里有了喘息之机。
是时候主动出击，去碰一碰王振的命脉了。
他让人叫来周虎和李时安。
“李太医，城内病患救治和后续防疫，就全交给你了。”
“月光草会持续供应，按方用药。”
“若有突发情况，可酌情调整剂量，一切以稳住病情为重。”
李时安郑重拱手。
“大人放心，学生定当竭尽全力！”
苏白又看向周虎。
“周统领，你挑选二十名最精干、身手好的弟兄。”
“要机灵可靠、嘴严的。”
“准备一下，我们连夜出发。”
周虎一愣。
“大人，我们去哪儿？”
“通州。”
苏白吐出两个字。
周虎倒吸一口凉气。
“通州？京城脚下？”
“大人，那里可是王……”
他意识到失言，立刻压低声音。
“那里可是龙潭虎穴啊！”
“就是要去龙潭虎穴里看看。”
苏白语气平静。
眼神却锐利。
“王振断了西山线索，这通州货仓是他露出的新尾巴。”
“不抓住这次机会，等他彻底抹平痕迹，我们就再难找到证据了。”
他看向周虎。
“怎么，怕了？”
周虎脖子一梗，胸膛挺起。
“大人说哪里话！”
“卑职这条命都是大人捡回来的，刀山火海，您说去哪就去哪！”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