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必须亲眼看看才能确定。”
他系好衣带。
“王振老奸巨猾，若真是重要据点，定有蹊跷。你去准备，一炷香后出发。”
月色朦胧，三骑快马悄悄出了大同城南门。
它们绕开官道，沿着小路往东南方向疾驰。
马匹的蹄子包了厚布，在寂静的夜里几乎听不见声响。
苏白伏在马背上，夜风扑面而来。
他心里盘算着，西山皇庄离京城不远。
王振敢在那里藏东西，要么是极其隐秘，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天亮时分，他们在一处树林里歇脚。
周虎取出干粮递给苏白。
“大人，再往前就是西山地界了。白日里行动不便，不如等到晚上？”
苏白接过干粮咬了一口。
“先派人去探探路，看看皇庄周围的守卫情况。”
一个精瘦的夜不收领命而去，消失在树林深处。
苏白靠坐在树下闭目养神，心里却反复想着月光草和西山皇庄之间的联系。
午后，探路的夜不收回来了，脸上带着困惑。
“大人，那皇庄守卫很松，就几个老弱庄丁在门口打盹。但是……”
他迟疑了一下。
“庄子里有个独立的院子，墙特别高，还养着几条恶犬。”
苏白睁开眼。
“院子里有什么特别？”
“离得远看不真切，但隐约闻到一股药味。”
夜不收回道。
“还有，院子后面连着片药圃，种的都是些不常见的草药。”
苏白和周虎对视一眼。
药圃？这倒是个新发现。
夜幕再次降临时，三人借着夜色摸到皇庄外围。
果然如探子所说，守卫松懈，只有两个庄丁提着灯笼在庄门前打转。
周虎低声道。
“大人，我从后面翻墙进去查探那个院子。”
苏白摇头。
“一起进去，若真是重要地方，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他们绕到庄子侧面，选了一处僻静的墙头。
周虎率先翻上墙头，观察片刻后向下打了个手势。
苏白在另一个夜不收的帮助下也翻过墙，轻巧地落在院内。
药味更浓了。
他们顺着味道找到那个独立的院子，果然围墙高耸，里面传来犬吠声。
“大人，您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周虎说着，已经利落地攀上高墙。
苏白在墙角的阴影里等待，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王振若真在这里藏了什么，守卫怎么会如此松懈？
约莫一炷香时间，周虎从墙头滑下，脸色古怪。
“大人，院子里没人，就几间空屋子。但是……”
他压低声音。
“我在一间屋子的地窖里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来一个小布包。
苏白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株晒干的草药，形状奇特，叶片呈银白色，在月光下泛着淡淡光泽。
“这是……”
苏白捻起一片叶子仔细闻了闻，一股清冽的异香扑鼻而来。
他忽然想起用药记录上的描述。
“月光草？”
周虎点头。
“地窖里还有不少，都装在密封的罐子里。另外，我还找到这个。”
他又递过一本薄薄的册子。
苏白借着月光翻看，册子上记录着草药的种植方法和采收时间。
在最后一页，有一行小字。
“三月采收，须避光贮存，药性方能保全。”
他合上册子，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