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阴暗潮湿，气味难闻。
黑衣人被绑在木桩上，低着头，听到脚步声，猛地抬起。
他看到苏白，眼神里闪过怨恨，随即又低下头，不说话。
苏白走到他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声音平静。
“你叫什么名字？在黑鹰里，是什么身份？”
黑衣人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哼声，拒不回答。
苏白也不着急，他慢慢踱了一步，目光扫过对方被捆绑的身体。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阿兹曼派你来，不是杀我，是送这张图，对吗？”
他从袖中取出那张羊皮纸的副本，在黑衣人眼前晃了晃。
黑衣人的瞳孔微微收缩，虽然极力掩饰，但那一瞬间的紧张没能逃过苏白的眼睛。
“这图，画的是什么地方？”
苏白追问，语气加重了些。
“说出来，你可以少受点罪。”
黑衣人猛地扭过头，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沙哑地低吼。
“休想！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苏白看着他因激动而起伏的胸膛，心里明白，硬碰硬没用。
他换了个方式，语气放缓了些。
“你不说，我也迟早能查到。但到时候，你的死活，就没人关心了。阿兹曼会记得你这个失败的信使吗？”
黑衣人身体僵了一下，眼神闪烁，似乎在挣扎。
苏白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你们信奉暗日，追求的是什么？就是像这样被捆在这里，无声无息地烂掉？”
“还是……你其实也想知道，阿兹曼让你送的这条路，到底通向哪里，有没有价值？”
这话似乎戳中了黑衣人心里的某个地方。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内心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道。
“我只知道，他们叫它鹰巢小路，是通往一个很久以前废弃的据点，据说里面，藏着一些旧东西……”
“在什么方向？离大同多远？”
苏白立刻抓住关键。
黑衣人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茫然。
“具体……不清楚，我只负责把图送到指定地点，自然会有人接应，方向好像是在北面，靠近边境的山里……”
就在这时，周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
他看了一眼被绑着的黑衣人，凑到苏白耳边，压低声音说。
“大人，阿合买提看过了！他说这图画的，很像是北面野狐岭一带的古商道。”
“那条路几十年前就没人走了，但传说有些前元的残兵和西域商队在那里有过据点！”
苏白眼中精光一闪看向黑衣人，心里有了决断。
这个人暂时不能杀，他知道的可能不止这些。
他对周虎吩咐道。
“把他带下去，单独关押，给他治伤，别让他死了。看紧点。”
“明白！”
周虎一挥手，让狱卒把黑衣人解下来拖走。
苏白和周虎回到指挥所。
苏白看着桌上那张羊皮纸副本，手指在上面轻轻敲着。
“野狐岭……看来，我们得去探一探这个鹰巢了。”
周虎有些担心。
“大人，您要亲自去？太危险了！那边靠近边境，地势复杂，说不定还有瓦剌游骑或者马贼。”
苏白摇摇头，语气坚定。
“不去看看，心里不踏实。黑鹰的东西，哪怕只是过去的残留，也可能对我们现在有帮助。”
“何况，大同现在的局面，需要新的突破口。”
他顿了顿，看向周虎。
“挑选几个最机灵、身手好的夜不收，要熟悉野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