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锐利。
“王景宏一个文官，即便通敌，何须经常移动这些要命的军械和书信？除非……”
“他并非最终的接收者，也非唯一的经手人，他只是一个中间环节，一个……枢纽。”
他踱了两步，语速加快。
“那处城西宅院，左邻胡惟庸旧宅，绝非偶然，昨夜王景宏亲自前去，未必是去销毁证据，更可能是去……交接！”
“只是我们动作太快，打乱了他的步骤，逼得他只能仓促将证据转移至这码头货仓，企图通过水路运走。”
“而他本人，则选择了最这种方式，来保护这条线上真正的大鱼。”
朱标听得心头发寒。
“真正的大鱼？比吏部尚书……地位更高？”
“恐怕不止。”
苏白眼神冰冷。
“能驱使王景宏这等人物甘愿赴死，能涉及军械边患科举舞弊如此多的领域，此人能量，只怕远超你我想象。”
“王景宏的死，不是结束，恰恰证明了我们触碰到的，是一个何等庞大的阴谋。”
他猛地转身，对沈炼下令。
“沈炼，立刻提审那三名生擒的俘虏！重点审问那个有军伍痕迹的！不要用常规手段。”
“同时，加派人手，沿着运河上下游，追查所有今日清晨试图离港或行踪可疑的船只！尤其是官船、漕船！”
“是！卑职亲自去审！”
沈炼抱拳领命，大步流星而去。
苏白又看向那名报信的锦衣卫。
“王府那边，将所有仆役分开，重新细细筛一遍。重点查那些在王景宏身边伺候笔墨，传递消息的近身仆从。”
“以及厨房，浆洗等处，看看有无近期被灭口或失踪之人，王福虽死，我不信偌大一个尚书府，只有他一个知情人。”
“遵命！”
命令一条条发出。
朱标看着苏白调度若定，心中稍安，但忧虑未减。
“苏兄，若真如你所说，背后之人权势滔天，我们如此大张旗鼓会不会打草惊蛇，反而让他藏得更深？”
苏白走到码头边缘。
“殿下，蛇已经受惊了，从我们查到顺昌号，抓到李侍郎，逼近王景宏开始，它就已经在动了。”
“如今王景宏的死，就是它疯狂反扑的信号，我们此刻若退，才是真正的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
“既然它已经露出了獠牙，那我们就要看看，这獠牙之后，究竟藏着怎样一颗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