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垮的田埂、倒伏的树木，甚至还有一小段被冲得面目全非的土路。
越往西走，景象越是荒凉。
偶尔遇到零星村落，也是屋舍低矮，人烟稀少。
村民看到他们这一行挎刀带剑、气势不凡的外来人，都远远避开，眼神警惕。
李十七的目光不时扫过路旁的山林和坡地。
另外四名锦衣卫则默契地散开些许，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护卫阵型，将苏白护在中间。
途中经过一处岔路口，路旁歪斜着一块被风雨侵蚀的石碑，字迹模糊。
李十七勒住马，仔细辨认了一下。
“大人，往左是去官道驿站方向，但前日塌方，恐怕过不去。”
“往右是一条猎户小道，能绕过去，但极其难行，马车肯定无法通过。”
苏白几乎没有犹豫。
“走小路。”
他率先拨转马头，踏上了右边那条几乎被荒草淹没的狭窄小路。
小路崎岖，坡度渐陡，林木也茂密起来。
树枝时常刮擦过人的手臂和脸颊，带着冰凉的雨水。
马蹄在湿滑的石头上打滑，行进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
那两拨跟踪者，果然也远远地缀了上来，保持着一段距离，既不敢跟得太近，又不愿被甩掉。
李十七回头瞥了一眼，眼神冰冷。
又行了一段，山路愈发陡峭，一侧甚至是深不见底的山涧，只闻水声轰鸣，不见其底。
苏白忽然勒住了马。
他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李十七立刻警惕地按住刀柄，目光扫视四周山林。
“大人？”
苏白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着头，像是在倾听什么。
除了风声、水声、马匹粗重的喘息声，似乎并无异样。
但李十七和几名锦衣卫都瞬间绷紧了神经，他们信任苏白的直觉。
苏白的目光，缓缓投向侧前方一片看似毫无异常的茂密灌木丛。
他伸出手，指向那里。
李十七毫不犹豫，反手从马鞍旁抽出一柄造型奇特的短弩，弩箭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蓝的寒光。
他根本不需要瞄准，抬手便射！
咻！
弩箭破空而去，瞬间没入那片灌木丛！
“呃！”
一声压抑的痛哼从灌木丛后传来！
几乎同时，另一侧的树林中，骤然响起几声机括弹动的轻响！
数点寒星疾射而出，直扑苏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