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抬起眼，迎上朱元璋的视线，轻轻吐出一口气。
“陛下，臣需要桃花县的自主之权，练兵之法，与寻常营伍不同。”
“准！”
“臣需要匠户，最好的铁匠、木匠、火药匠。工部不得干涉调派。”
“准！”
“臣需要钱粮，数额可能巨大，户部不得拖延克扣。”
“户部敢拖一天，咱就摘了谁的脑袋！”
朱元璋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苏白点了点头，最后说道。
“臣还需要几个人。”
“谁？”
“昨夜随臣上山的那几个锦衣卫弟兄，身手利落，嘴也严实。尤其是那个李十七。”
朱元璋目光微微一闪，看向角落阴影里如同不存在般的李十七。
李十七立刻上前一步，单膝跪地，低头抱拳。
“朕把你和你那队人，拨给苏白了。以后，你的命就是他的命。听懂了吗？”
“卑职明白！誓死护卫苏大人！”
李十七的声音斩钉截铁。
朱元璋满意地嗯了一声，重新看向苏白。
“还要什么？”
苏白想了想，摇摇头。
“暂时够了。”
“好！”
朱元璋大手一挥。
“那就去办！从现在起，北疆的事，兵部、五军都督府先去顶着！”
“你，苏白，就给咱专心弄好这件事！”
“咱倒要看看，你练出的兵，你造出的器，能不能给咱，给这大明，杀出一条真正的血路来！”
他眼神灼灼，那里面燃烧的不再是纯粹的怒火，而是一种混合着期待、孤注一掷的疯狂光芒。
苏白深深一揖。
“臣，领旨。”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便向外走去。
李十七如同他的影子般，无声地跟上。
朱标看着苏白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复杂的叹息。
马皇后走到朱元璋身边，轻声道。
“重八，你把宝……全押在他身上了？”
朱元璋目光依旧盯着苏白消失的方向，语气沉沉。
“妹子，咱没得选了。”
“北元就像跗骨之蛆，赶不走，打不疼，年年岁岁来啃食咱大明的血肉！”
“再这样下去，咱这江山，迟早要被他们耗空！”
他猛地攥紧拳头。
“苏白是咱见过最利的刀！或许……也是唯一一把能彻底斩断这条毒蛇的刀！”
“咱必须用他！也只能用他！”
堂外，寒风卷过庭院。
苏白脚步未停，径直朝着县衙后门工坊的方向走去。
李十七紧跟在他身后半步，低声道：“大人，我们……”
苏白打断他，声音不高，却清晰果决。
“李头儿，去把咱们的人集合起来。”
“再去县里，把所有会打铁、会木工、手脚干净、胆子大的匠户，全都给我请来。”
“记住，是请。工钱，我给三倍。”
李十七眼神一凛。
“是！大人，集合之后？”
苏白抬眼，望向工坊那冒出缕缕黑烟的烟囱，眼神微眯。
“然后，干活。”
苏白脚步未停，衣袂带起一阵微风。
“李头儿。”
苏白声音响起。
“去把咱们的人集合起来。县衙后院，一炷香后。”
李十七身形微顿，立刻抱拳。
“是！”
他身影一晃，便悄无声息地融入廊柱阴影，脚步声瞬间消失。
苏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