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
她记得上次见面时的情景。
昏暗的丹房，摇曳的烛火，还有那枚散发着淡淡幽香的丹药。
陈菲菲瞥了她一眼，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我。你之前吃我的洗精伐髓丹，身子舒服吗？”
刘雅妍脸色发烫，喉咙像被堵住。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那丹药，她确实吞了。
那是她在修为瓶颈期，几近绝望时接下的救命稻草。
为了突破桎梏，她没有选择，只能接受陈菲菲的好意。
也正因为那颗丹，她才成了纯阴之体，修为大涨。
气血逆转，经脉重塑，原本停滞的灵力如江河奔涌。
一夜之间跨过了两个小境界。
这是奇迹，也是代价。
可当时，陈菲菲盯着她的眼神，像在看死人。
现在，她居然还能笑着问出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什么，我尽量补给你。”
刘雅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音微颤。
“一颗洗精伐髓丹。”
陈菲菲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
她的瞳孔缩成一点寒星，一字一句地说出那句话。
刘雅妍脸一僵，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种东西，哪是说有就能有的？
洗精伐髓丹乃上古遗方。
材料稀缺，炼制繁琐，百年难得一见。
就算她倾尽所有资源，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复刻一枚。
更何况，那配方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
而陈菲菲，正是其中之一。
她这才意识到这一句补给你，根本就是个陷阱。
一场精心布置的心理碾压。
她输了，从踏入这扇门那一刻起，就已经输了。
旁边洛天麒轻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
“这位道友，修真界自古以来讲究的便是机缘二字。机缘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决定了一切。有些人拼尽全力追寻，却始终无法触及；有些人顺手一捞，反而满载而归。若你没有那份命，就算天材地宝亲自递到你眼前，它也会在你指尖溜走，不留痕迹。”
话没说完，可周围众人已心领神会，一个个眼神闪烁。
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层无形的寒意，压得人呼吸微滞。
谁都听得出他话里的潜台词。
那枚珍贵的丹药本该归属陈菲菲，结果却阴差阳错，落到了刘雅妍手中。
这并非谁动手抢夺，而是命里注定，无缘者终将失之交臂。
陈菲菲与那丹药之间毫无缘分可言，徒劳挣扎也是枉然。
而刘雅妍不过轻轻抬手，便将这份机缘收入囊中，成了最大赢家。
陈菲菲站在原地，指尖微微颤抖。
她悄然攥紧了袖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皮肉之中，疼痛一阵阵传来。
她为了抢夺这份机缘，暗地里付出了多少心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