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动三个齿,跟算术里的倍数一样。”
宛宛也有了新任务——给阿泽当“小老师”
。
她拿着林小满写的拼音卡片,一个一个考阿泽:“‘b’像什么?”
阿泽故意说错:“像小勺子。”
宛宛立刻纠正:“像收音机!
妈妈说的!”
考试前三天,学校了准考证。
阿泽的准考证上贴着张一寸照片,是去年公社照相馆拍的,他穿着件洗得白的褂子,表情严肃得像个小大人。
宛宛拿着看了又看:“哥哥不笑。”
阿泽抢过来收好:“考试要严肃。”
林小满给阿泽准备了考试用的铅笔,削得尖尖的,还在笔杆上缠了圈红布条:“讨个吉利。”
又给宛宛也削了支小铅笔:“虽然不考试,也跟着沾沾喜气。”
宛宛把铅笔插进自己的小布包里,跟她的玻璃珠放在一起。
考试前一天,塑料厂提前放了工。
厂长拎着一兜水果糖来,给每个孩子了两颗:“明天好好考,别紧张。”
阿泽把糖纸剥开,给宛宛一半:“吃了就不紧张了。”
宛宛含着糖,小腮帮子鼓鼓的:“甜!”
夜里,林小满检查阿泽的文具时,现他的橡皮上刻着个小小的“海”
字,是用小刀一点点刻的。
“怕跟别人的混了。”
阿泽有点不好意思。
林小满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这孩子看着马虎,心思倒细。
考试当天,天刚亮,村小学就热闹起来。
孩子们背着书包,手里攥着准考证,家长们跟在后面,一遍遍叮嘱:“看清题目!”
“别慌!”
阿泽走在前面,宛宛跟在他旁边,手里拿着阿泽的备用橡皮,像个小跟班。
林小满站在校门口,看着阿泽走进教室,身影消失在门后。
宛宛忽然说:“妈妈,哥哥会得小红花吗?”
林小满笑着点头:“会的,咱们阿泽最棒。”
回到家,林小满把院子里的竹匾翻了个面,阳光晒在上面,暖洋洋的。
她找出宛宛的小书包,往里面装了块新橡皮和几本小人书——等阿泽考完,就带他们去赶海,捡些新的贝壳放进砗磲壳里。
塑料厂的机器依旧“哐当”
响,工人们干活时却比平时多了几分笑意。
李嫂说:“等小柱子考完,我带他去镇上买本算术练习册。”
林小满接话:“我也给阿泽买本,他说喜欢算工厂的零件数。”
中午,考试的铃声响了。
孩子们从教室里涌出来,脸上带着各种表情。
阿泽跑向林小满,举着准考证喊:“妈,最后一道题跟李伯出的一样!
我算对了!”
宛宛立刻扑上去,把手里的糖塞给他:“奖励!”
回家的路上,阿泽说:“老师夸我字写得好。”
宛宛也跟着说:“我在教室外面画了哥哥,得小红花了!”
林小满牵着他们的手,听着海浪声,忽然觉得,这1976年的秋天,考场上的铅笔声、孩子们的笑声、工厂的机器声,还有远处的潮声,都像一安稳的歌,唱着海岛寻常的日子,也唱着藏在平凡里的希望。
晚饭时,阿泽把准考证放进了砗磲壳,跟那些珍珠、弹珠放在一起。
“这也是宝贝。”
他认真地说。
宛宛则把自己画的小红花贴在壳沿上,歪歪扭扭的,却红得亮眼。
林小满看着那砗磲壳,里面盛着的不只是孩子们的珍宝,还有这海岛秋日里,最踏实的烟火气。
夜色降临时,村小学的灯又亮了,老师们在批改试卷。
月光洒在海面上,泛着银辉,沙滩上的小螃蟹又在挖洞,仿佛在为孩子们的假期做准备。
林小满坐在灯下,给阿泽补着书包上的破洞,针线穿过布层,“嗤嗤”
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