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被蒸腾的热气紧紧地包裹着,仿佛被一层透明的薄纱笼罩着一般。阳光毫不留情地倾洒在晒谷场上,晒谷场的石板被晒得滚烫,赤脚踩上去,一股强烈的热浪瞬间顺着脚底往上蹿,让人不禁感到一阵灼热。
紫米早已被收割归仓,加工厂里新磨出的米粉堆积如山,像一座洁白的小山丘。这些米粉被精心地用防油纸包裹起来,整齐地码放在竹筐里,散发出阵阵清甜的香气,让人闻了就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养殖池里的虾苗也在这炎热的天气中茁壮成长,它们已经长到了巴掌大小,青灰色的外壳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偶尔,这些活泼的虾苗会跃出水面,溅起一串细碎的水花,给这宁静的养殖池带来一丝生机与活力。
林小满一大早就带着阿泽去海边收渔网。前几天让赵伯帮忙下的网,据说能捕到些小石斑鱼,正好给新做的鱼丸添些鲜味。潮水刚退,沙滩上留着密密麻麻的小水洼,里面藏着搁浅的小螃蟹,宛宛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小竹篓,专捡那些爬得慢的小螃蟹:“妈,这些能养在水缸里不?等长大了给加工厂当‘门卫’。”
“等养到冬天,说不定就成了你的盘中餐,”林小满笑着挽起裤脚,踩着微凉的海水往渔网处走,“快别玩了,帮你哥扶着网头。”阿泽已经抓住了渔网的一端,正使劲往沙滩上拽,网眼里挂着的石斑鱼扑腾着尾巴,溅得他满脸是水。
“这鱼真肥!”阿泽抹了把脸,眼里闪着光,“够做一大盆鱼丸了。”林小满数了数,足有二十多条,最大的那条快有胳膊长,她把鱼放进竹筐,又把渔网重新下到海里:“过两天再来收,正好赶上培训班开课,给来学习的同志加个菜。”
提到培训班,宛宛立刻来了精神:“妈,我能去给大家送米糕不?我想让他们尝尝我做的梅花糕。”“当然能,”林小满帮她理了理被海风刮乱的头发,“但得先把功课做完,不能耽误学习。”
回到家,李婶已经带着几个妇女在院子里忙活了。石磨转得吱呀响,磨好的鱼糜里掺了切碎的海菜和姜末,散发出鲜美的腥味。“按你说的法子加了点淀粉,”李婶用勺子舀起一团鱼糜,“你看这黏度,搓成丸子肯定Q弹。”
林小满试了试手感,确实比上次做的更劲道:“再加点胡椒粉去腥味,烧开水后小火慢煮,别让丸子散了。”她转头看见墙角堆着几捆新割的海紫苏,“这是阿泽他们昨天采的?晾得差不多了,剪成小段掺进米粉里,正好防潮。”
王大嫂拿着剪刀剪海紫苏,嘴里念叨着:“供销社刚捎信来,说外贸部门的包装设计图寄到了,让你抽空去县城取。”“等忙完这阵就去,”林小满一边搓鱼丸一边说,“顺便问问出口的手续咋办,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中午的太阳最烈,加工厂里却凉快得很。王大哥在屋顶搭了层芦苇帘,海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带着淡淡的凉意。粉碎机转得正欢,新磨的米粉通过竹管落到竹筐里,阿泽站在旁边,时不时用刷子清理机器缝隙里的米糠:“妈,这机器要是再快点就好了,一天能多磨两袋米。”
“别贪快,机器也得歇口气,”林小满递给他一块凉毛巾,“下午去看看花生地,最近雨水多,别涝着了。”阿泽刚走,宛宛就端着个盘子跑进来,里面摆着十几个小巧的梅花糕:“妈,你看这花纹清楚不?我特意用红豆摆了个‘丰’字。”
林小满拿起一个,糕体雪白,梅花纹路清晰,红豆做的花蕊恰到好处:“真好看,下午让你李婶教你做鱼形的,凑成‘年年有余’的好意头。”
下午的雷阵雨来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砸在芦苇帘上噼啪作响。林小满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水顺着房檐汇成小溪,忽然想起花生地的排水问题。“王大哥,借把锄头用用,”她抓起草帽往头上一扣,“花生地怕是要积水,得赶紧挖条排水沟。”
王大哥跟着她往坡地跑,雨水打在身上瞬间湿透,脚下的泥土变得泥泞难行。“这边地势低,水都往这儿聚,”林小满指着花生地边缘,“从这儿挖条沟通到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