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为,惊扰了贵客,更是犯下了难以饶恕的过错!本王……深感愧疚,在此,向二位致歉。”
这番话,从一位部落可汗口中说出,分量极重。帐内所有长老的神色都更加肃穆。
可汗顿了顿,目光骤然转向跪在中央的阿古拉,声音陡然转厉,如同雷霆炸响:
“阿古拉!你还不知罪?!还不快向靖王殿下与沈小姐磕头赔罪!”
这一声怒喝,如同鞭子般抽打在寂静的空气里。
阿古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
她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平日的骄纵,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恐惧、屈辱、不甘与倔强的复杂神情。眼眶通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下唇,硬撑着不让它们掉下来。她的目光先是飞快地扫过面色冷峻的萧澈,接触到他那冰冷无波的眼神时,如同被烫到般迅速缩回,最后,落在了他身旁神色平静的沈清歌脸上。
那目光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嫉妒、怨恨与一种被彻底比下去的、难堪的羞愤!
“我……我没错!”她猛地嘶声喊道,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尖利扭曲,带着哭腔,金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颤抖声,“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我……”
“放肆!”可汗勃然大怒,猛地将手中的狼头权杖重重砸在王座前的金阶上!
“铛——!!!”一声沉重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骤然炸响,在整个金帐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可汗气得胡须都在发抖,灰蓝色的眼眸中燃烧着骇人的怒火:“冥顽不灵!不知悔改!本王看你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来人!”
帐外侍卫应声而动。
“将公主拖下去!禁足悔过崖石洞三个月!抄写《狼神约法》一百遍!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探视!”可汗的声音冰冷无情,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砸下,“若再敢有下次,再敢行此卑劣之事,丢尽我黑狼部的脸面……本王就将你送去西戎和亲!绝无更改!”
“和亲”二字,猛然击中了阿古拉!
西戎!那是北方最为苦寒、贫瘠,以野蛮和奴役女子闻名的部落!对于崇尚自由、视草原为生命的蛮族女子而言,远嫁西戎,无异于终身囚禁与折磨,是比鞭笞流放更为可怕的刑罚!
“哐当!”一声脆响!
阿古拉腰间那柄装饰华丽的弯刀,因她极度的震惊与恐惧而脱手掉落,砸在厚厚的狼皮地毯上,发出沉闷却惊心的声响。
她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瞳孔因巨大的恐惧而收缩到了极致,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瞬间浸湿了衣襟。
“父王!父汗!”她发出一声凄厉的、难以置信的哭喊,声音充满了绝望与哀求,“您……您要送走我?!为了她?!您不要阿古拉了吗?!我是您的女儿啊!!”
她哭得浑身颤抖,精心贴着的金箔花钿被泪水彻底晕开,在脸颊上留下狼狈的痕迹,往日所有的骄傲与蛮横在此刻粉碎殆尽,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与无助。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阿古拉绝望的哭泣声在回荡。长老们面面相觑,神色复杂,却无人出声求情。可汗的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显然也在盛怒与心痛之间挣扎。
“还知道怕?”可汗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疲惫与不容置疑的决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给沈小姐郑重赔罪,求得原谅,此事绝无转圜余地!”
这话,如同最后的通牒,也将所有的压力,无形中转向了沈清歌。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沈清歌身上。
阿古拉也猛地止住哭声,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用一种混合着极度恐惧、不甘、怨恨与最后一丝祈求的复杂眼神,死死地盯住了沈清歌。
就在这极度压抑、仿佛空气都凝固了的时刻——
沈清歌动了。
她神色平静,在万千目光的注视下,缓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