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始。
然而,沈清歌却微微侧过头,用极低的声音对身边的萧澈道:“影卫们部署需要时间。尤其是将‘账房先生’和账册引信精准送入指定位置,不能有丝毫差错。”
萧澈几不可查地微微颔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他自然明白,仓促投入石头,若影卫未能就位,效果将大打折扣,甚至可能弄巧成拙。
就在可汗深吸一口气,似乎准备下令开始仪式的那一刻——
沈清歌忽然上前一步,面向可汗,右手抚胸,行了一个极其标准而恭敬的蛮族礼节,声音清越地开口道:“伟大的可汗陛下,至高无上的狼神居所之前。”
她的开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可汗即将抬起的手微微一顿,灰蓝色的眼眸看向她。
“圣火昭昭,狼神在上。”沈清歌的语气充满了敬畏与郑重,“此石所载,关乎血仇真相,更牵涉部族兴衰。如此重大之事,投入圣火祈求神谕,是否需先行净手焚香,祷告片刻,以示对狼神与圣火最大的虔诚?晚辈在中原时曾闻,心不诚,则神不灵。不知黑狼部是否有此类说法?”
她的话语合情合理,充满了对蛮族信仰的尊重,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可汗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沉吟。他身旁一位佩戴鹰爪配饰、显然是掌管祭祀礼仪的长老立刻抚胸躬身道:“可汗,这位姑娘所言极是。祈求重大神谕前,确需以雪山融水净手,焚烧艾草与柏叶净心,祷告一炷香的时间,方能沟通神灵,示下最清晰的启示。方才帐内争执,心绪不宁,仓促行之,恐对神谕有碍。”
听了这位长老的话,可汗缓缓点头:“嗯。准。”
立刻有侍者捧来铜盆、清水和香束。
这个过程,至少需要一炷香的时间。
沈清歌和萧澈暗中松了口气。
然而,对面的乌兰却急了眼,他嘶声喊道:“可汗!不要被他们骗了!他们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定在搞什么鬼!”
沈清歌看都不看他,反而转向那位进言的鹰爪长老,语气诚恳地问道:“尊敬的长老,不知这祷告之时,是只需我等当事人进行,还是需所有长老一同静心凝神,方能汇聚念力,上达天听?”
她这话,巧妙地将所有长老都拉了下水。
那位鹰爪长老愣了一下,随即肃然道:“自然是参与仪式者皆需静心祷告,心念合一,方为至诚。”
这下,连同乌兰在内的所有人,也不得不安静下来,至少表面上开始做出祷告的姿态。乌兰气得浑身发抖,却无法再喧哗。
净手、焚香、祷告……时间一点点过去。
沈清歌看似闭目祷告,眼角的余光却极其隐蔽地扫视着祭坛四周的人群和远处营地的动静。她在寻找影卫们可能发出的、极其隐秘的完成信号。
萧澈则微微阖眼,仿佛因伤疲惫,但搭在影三臂上的手指,却极轻地、有规律地敲击了几下。影三肌肉微微一紧,表示收到,并开始以更隐蔽的方式,将指令传递出去。
一炷香的时间即将燃尽。
乌兰长老越来越焦躁不安,几次想开口,都被身旁的侍卫用眼神制止。
就在侍者准备上前提示祷告结束时——
沈清歌忽然又睁开了眼睛,再次面向可汗,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源自古老记载的疑惑与慎重:“伟大的可汗,请恕晚辈冒昧。家母遗留的古老记载中曾提及,圣火显现‘天谴’之象,似乎与火塘边缘生成的‘圣火冰珠’有关。投石入火之时,是否需以银盘承接数颗冰珠,观其变化,相互印证,方能解读出最完整无误的神谕?”
这个细节,连那位鹰爪长老都愣了一下,他仔细思索了片刻,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可汗。一些古老的、近乎失传的仪轨,确实可能只有可汗或大祭司才完全知晓。
可汗巴特尔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他深深地看了沈清歌一眼,沉默了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