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簪身上那些细密如发、看似装饰的梨花刻纹,“陨铁虽坚逾精钢,却有一个致命弱点——怕寒水石特有的‘脆劲’爆发。这簪子针尾,熔铸了母亲当年秘藏的寒水石精华碎粒,只要找准陨铁纹理的受力薄弱点,半柱香内,足以凿出容人通过的缝隙。”
“还有牵机引。”沈清歌话锋陡转,从随身携带的梨木药箱底层取出一个素白绢包。解开绢布,里面是细如粉尘、泛着诡异珍珠光泽的白色粉末。“盐仓外围,尤其是通风口附近的地面翻板下,铺满了这东西。遇热或剧烈震动,瞬间挥发成无色无味的白雾,吸入者顷刻间筋骨酥软,任人宰割。”她语气凝重,随即又从药箱中取出两捆晒干的草药——紫苏与防风。“但母亲医案里明确记载:紫苏叶三钱,防风根一钱,按此配比焚烧,其烟气能中和牵机引毒性,形成一道临时的屏障。”
她将绢包递向萧澈,指尖在交接时不经意地擦过他温热的手背。两人俱是一顿,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又飞快移开。烛火恰好晃过沈清歌的耳廓,那抹悄然晕开的浅红,比跳动的烛芯更加灼目。她微微侧首,掩饰般地低头整理起药箱中排列整齐的瓶罐。
“我带了足够的紫苏和防风,影卫可提前在通风口外侧点燃。”她的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分,却依旧字字清晰,带着掌控全局的冷静,“不过,还有一个麻烦——亲卫营的狼头令牌。”
萧澈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狼头令牌是出入盐仓核心区域的唯一凭证,正面狰狞狼头,背面狼牙纹路,寻常仿造只能得其形,难窥其秘。他正欲开口,却见沈清歌已从药箱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扁圆银盒。盒盖开启,一枚用特殊蜡料精心复刻的狼头令牌静静躺在丝绒衬里上,形制、纹路、甚至磨损的旧痕,都与真品一般无二!
“母亲当年绘制过令牌的剖面详图。”她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手腕稳如磐石,针尖精准地探入蜡制令牌背面第三颗狼牙的根部,轻轻一挑——只听“咔哒”一声极细微的机括轻响,那颗狼牙竟如活物般向上弹开,露出下方一个米粒大小的暗格,里面赫然嵌着一粒深红如血的朱砂!“背面的狼牙并非装饰,而是精巧的机关扣。转动这第三颗,便能露出内藏的朱砂——这是他们内部验明正身的唯一暗记,外人绝难知晓。”她声音平静,却带着洞悉一切的自信,“我出发前已按母亲留下的秘方,调配出一模一样的朱砂膏。只需涂抹在仿造的令牌此处,除非赵德海亲临细查,否则足以以假乱真!”
那粒被银针挑出的朱砂落在青石案上,红得刺目,与真令牌内藏的朱砂毫无二致。萧澈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蜡制令牌冰冷的纹路,感受着其上精细的凹凸。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布下的天罗地网,竟像一张缺了关键枢纽的巨网——若没有沈清歌找出的这些致命破绽,就算影卫精锐尽出,能潜入盐仓外围,也必然折戟在令牌查验和无处不在的牵机引毒雾之下!
“秦风的人手,可以负责在外围制造混乱,吸引主力注意。”沈清歌拿起朱砂笔,手腕灵动如舞,在布防图上画出一道凌厉的红色弧线,从西南角那片被标注为“死地”的盐蒿丛起始,直刺盐仓腹地,精准地指向水井下密室的位置!
“我们从通风口潜入后,需在一刻钟内,赶到天权星对应的石门!”她的声音斩钉截铁,“按母亲夹在医案中的北斗星图所示,子时三刻,北斗第七星‘摇光’的方位,会与开启密室石门的寒水石钥匙凹槽完全吻合!星图轨迹,我已烂熟于心!”
萧澈的目光追随着她笔尖划过的血色轨迹,眼前仿佛浮现出林婉当年在军帐中运筹帷幄的模样。那位名震太医院的女院判,不仅医术通神,更因其父林尚书(的熏陶,对机关阵法、天文星象有着惊人的造诣。那些尘封在医案夹页中的零星记载,竟在十年后,成了女儿刺向仇敌心脏最锋利的匕首!
“亲卫营的副统领,是赵德海的远房侄子,赵承明。”萧澈沉声补充,指尖精准地点在布防图边缘一行极不起眼的小字注释上,“此人嗜赌如命,且贪生怕死。每月初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