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上清晰写着 “润肺汤”“止咳散”,最上层还放着块吃剩的梅花糕,糕边的牙印与沈清歌方才吃的一模一样。官差盯着药箱看了半晌,没发现异常,才悻悻地收刀。
转身时他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冷不丁道:“对了,上面有令,凡兄妹同行者,需出示宗族文书。前几日就抓了对扮成兄妹的探子,藏在药材里的私盐都堆成山了。”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带着审视,“你们既是夫妻,倒省了这些麻烦。”
舱门 “哐当” 关上的刹那,沈清歌猛地推开萧澈,后背重重撞在舱壁的铜环上,发出 “叮” 的轻响。胸口因急促呼吸而剧烈起伏,油灯的光映着她泛红的眼眶,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早知道他们在查兄妹。”
萧澈抬眼时,眼底还带着未散的冷意,语气却平静得很:“李尚书府中搜出的密信里提过,赵德海怕有人扮作亲眷混进盐仓,特意下令严查兄妹同行,连表亲都要核对宗族文书。”
他忽然上前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又缩近了些,舱外的浪声顺着缝隙飘进来,衬得舱内格外寂静。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被路引边缘划伤的指尖,带着薄茧的触感让她下意识缩了缩手,却被他牢牢按住。“所以我说扮夫妻最稳妥。” 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语气忽然放软,“若方才我们说是兄妹,现在怕是早已暴露了。”
“稳妥?” 沈清歌忽然抓起矮几上的路引往他面前拍,纸张 “啪” 地撞在他胸口,“那你告诉我,等查到盐仓,要面对赵德海的人,我们要如何圆这个谎?难道要我真的……”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她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忽然说不下去了 —— 那里面映着她的影子,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让她心跳失序。
“真的什么?” 萧澈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他拿起那块吃剩的梅花糕,递到她唇边,糕点的甜香混着热气扑在她脸上,“先吃点东西,等会儿过‘望鱼嘴’,怕是更凶险。”
沈清歌别过脸,却没避开他的手。梅花糕的甜香在舌尖化开,驱散了些许紧张,可心里的别扭却丝毫未减。她知道他说得对,可想到方才在官差面前的亲密姿态,想到他掌心的温度、揽在她腰间的力道,脸颊就控制不住地发烫。
舱外忽然传来长篙撞击船身的声响,是老船家的暗号 ——“望鱼嘴” 到了。萧澈瞬间收敛了情绪,走到舱边掀开竹帘一角,浓雾中隐约能看见哨船的轮廓 —— 那里的灯笼比之前多了三倍,红光在雾里连成一片。
“要过哨卡了。” 他回头时,眼底已恢复了惯有的锐利,“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说话。我若按你的肩,你就往我身后躲。”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记得靠紧我,别露破绽。”
沈清歌攥紧袖中的梨花银簪,点了点头。船身缓缓驶入 “望鱼嘴”,水流忽然变得湍急,船身剧烈晃动起来。舱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显然是暗哨的人又要登船检查。
这次登船的是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汉子,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比之前的官察更锐利。他刚踏进舱门,目光就死死锁在沈清歌和萧澈之间的距离上,语气冰冷:“刚在外面听见动静,你们在吵什么?”
萧澈立刻将沈清歌往怀里带了带,指尖捏了捏她的腰,示意她配合。他故意皱着眉,语气带着夫妻间的嗔怪:“还不是内子闹脾气,说这雾太大,怕耽误了进货的时辰。女人家就是心思细,一点小事都能揪半天。”
沈清歌顺势靠在他怀里,抬手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的娇嗔:“谁闹脾气了?明明是你刚才查账本时算错了数,还不承认!” 她的脸颊贴在他衣襟上,能清晰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身体。
她慌忙收回手,却被萧澈按住。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温热的温度,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声音压得极低:“别动,演得像些。”
刀疤汉子盯着他们看了半晌,没发现异常,却忽然蹲下身,手指在船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