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扑过去抢砂锅碎片,却被沈清歌侧身避开。
沈父见状,又看看沈清歌膝头的旧伤,再想起林氏临终前攥着他手说“别信王氏”的模样,心里的愧疚像潮水般涌上来。他伸手扶起沈清歌,指腹触到她冰凉的手臂时,忍不住叹了口气:“清歌,你起来。父亲信你,只是通州太险,你得答应父亲,务必保证自己的安全。”
“父亲!”王氏不敢置信地瞪着沈父,蜜蜡佛珠被她攥得发烫,“您怎么能答应她?万一出事怎么办?”
沈清歌却没给她反驳的机会,立刻对着沈父福身,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女儿谢父亲成全!女儿已跟靖王殿下说好,此次去通州,他会派影卫护送,还会亲自同行——殿下说,盐仓的密道机关复杂,需他亲自指挥才能破解。有殿下在,女儿绝不会出事。”
“靖王也去?”沈父的眼睛瞬间亮了——靖王萧澈是陛下亲封的王爷,手握京畿卫戍兵权,去年还在北疆平定了叛军,有他陪同,清歌的安全确实多了层保障。他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语气也松了些:“既然有靖王陪同,那父亲便放心些。只是你要记住,凡事听靖王安排,绝不能单独行动,若有危险,第一时间撤离。”
王氏听到“靖王同行”时,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想到萧澈会亲自去通州,原本计划让赵德海借杀沈清歌嫁祸萧澈,如今萧澈同行,这计划怕是要改。可转念一想,若是能把萧澈也一起炸在盐仓,岂不是更好?
她压下眼底的狠厉,忽然换上副担忧的模样:“既然有靖王殿下陪同,我也不拦你了。只是你身子弱,得带上李嬷嬷——她跟着我多年,懂些拳脚,还会熬些滋补的汤药,能帮你照看一二。”
沈清歌心里冷笑——王氏是想让李嬷嬷去给赵德海报信,告知萧澈同行的消息,好让赵德海调整计划。可她早就算到这一步,故意露出犹豫的神色:“多谢母亲体谅,只是李嬷嬷年纪大了,通州路途远,马车颠簸,怕是经不起折腾。不如让春桃跟着就好,她跟着女儿多年,懂女儿的习惯,比李嬷嬷合适。”
她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若是母亲不放心,女儿可以跟您立字据——若是在通州出了任何事,都与沈府无关,更不会牵连清瑶妹妹的婚事。”
王氏见她把话说到这份上,再阻拦反倒显得心虚,只能点头:“罢了,就按你说的办。你去账房支三百两银子,多备些干粮和药品,尤其是你常吃的润肺丸,让厨房多做些蜜饯,路上解乏。”
她转身时,悄悄对守在门边的李嬷嬷使了个眼色——那是让她立刻去给赵德海送信,告知萧澈同行的消息,让赵德海准备更厉害的炸药。 李嬷嬷会意,躬身退下时,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沈清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点破。“女儿谢母亲。”沈清歌对着王氏福了福身,转身时,眼角的余光扫过沈父——他正望着案上母亲的医案,眼底满是愧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医案封面,像在对林氏忏悔。
回到晚晴院,春桃刚关上门就急得团团转,声音压得极低:“小姐,王氏肯定没安好心!”
沈清歌却显得异常平静,她走到妆台前,取下鬓边的梨花银簪,轻轻拧开簪头的暗格——里面藏着半片沾着“海”字印记的私盐样本,还有萧澈昨日送她的青铜令牌。
“我早就知道王氏会这么做。”她将令牌握在掌心,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愈发清醒,“昨夜殿下就派人来报,说赵德海从北疆运来的‘惊雷弹’,引信是用‘火油浸麻’的法子做的,遇火星即爆。咱们正好可以借着王氏的信,让赵德海提前暴露炸药的位置。”
她从床底的木箱里取出母亲的旧衣,那是件月白襦裙,领口绣着极小的梨花,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线痕——这是母亲当年常穿的衣服,夹层里缝着盐仓密道的机关图,赵德海的人绝不会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会藏在旧衣里。“你把这件衣服叠好,放在包袱最底层,再把硫磺粉撒在衣料缝隙里——硫磺粉遇火会变色,若是靠近炸药,咱们能第一时间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