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转性,是怕。” 沈清歌淡淡道,“宫里的赏花宴,来往的都是权贵内眷,她若待我太过苛责,难免落人口实。”
春桃还是不懂:“可二小姐早就说要在宴上露一手琵琶,到时定能压过所有闺秀,王夫人何必还要费心捧您?”
“捧我?” 她轻笑一声,“她是想让我当靶子。”
沈清瑶的琵琶是王氏请名师教的,在京中贵女里小有名气。这次赏花宴,王氏摆明了要让沈清瑶出风头,而她这个 “怯懦寡言” 的嫡女,不过是用来衬托沈清瑶光彩的垫脚石。
“那咱们不去?” 春桃急道。
“去。” 沈清歌合上医案,“为什么不去?”
她走到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支银簪,簪头雕着半朵梨花 —— 这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里,最不起眼的一件,却被她贴身戴了十年。
“春桃,替我取那件月白的旧衫来。”
春桃愣住:“小姐,那衫子都洗得发白了,怎么能穿去赴宴?”
“为何不能?” 沈清歌对着铜镜,将银簪插在发间,“我本就该是这副模样。”
铜镜里的少女,面色依旧苍白,眉眼低垂时带着几分怯意,可仔细看,那眼底深处藏着的冷光,却比梨花的寒气更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