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他连忙检查儿子,见小家伙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并无大碍,反而对自己刚才施展的手诀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清阳不怕,爹把坏东西赶跑了。”王建国柔声安抚着,心中却后怕不已。这才刚回来,就遇上这种事!若不是张老道给了这本册子,若不是自己侥幸引动了地脉之气…
他不敢想象后果。
这时,或许是屋内的动静和那丝法力的波动惊扰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李素芬,她哼唱的声音停了下来,茫然地抬起头,看向紧紧相拥的父子俩,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一丝焦距。
“建国…?”她迟疑地开口,声音沙哑,“你回来了?清阳…我的清阳…”她似乎终于认出了真正的儿子,手中的枕头滑落,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张开手臂想要抱孩子。
王建国心中酸楚,连忙抱着儿子过去,一家三口紧紧相拥。李素芬抱着失而复得(在她感知中)的儿子,哭得不能自已,情绪大起大落之下,竟直接晕厥过去。
王建国吓了一跳,连忙将她平放在炕上,掐人中,喂温水,好一番忙活,李素芬才悠悠转醒,虽然依旧虚弱疲惫,但神志似乎清醒了不少,只是抱着儿子不肯松手,仿佛一松手就会再次失去。
王建国简单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和求得十年之期的事情告诉了妻子,略去了古洞中的凶险,只说是遇到高人做法暂时压制了怨标记。李素芬听得又是后怕又是庆幸,泪流不止。
安抚好妻子,王建国的心却丝毫不敢放松。红衣女子和黑娃娃的出现,说明家里的“干净”只是暂时的,仍有邪祟能被清阳特殊的体质和那未根除的“怨标记”所吸引。
他看着儿子那双过于清澈、似乎能洞悉幽冥的眼睛,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是被动防御了。他必须做点什么,至少,要教会儿子如何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保护自己。
他拿出张老道给的那本小册子,下定决心,要从最简单的固魂安神法教起。
然而,教一个三岁孩子学习玄奥的法门,其困难程度远超王建国的想象。
王清阳很安静,很听话,他能清晰地复述父亲教的简单口诀和手诀动作,甚至因为他灵觉远超常人,学得比王建国还快。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口诀和手诀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新奇的游戏。
而且,王建国很快发现了更令人担忧的事情。
王清阳的“阴阳眼”似乎极不稳定,且无法控制。
他时常会突然盯着某个空无一物的地方,说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爹,房梁上有个老爷爷在抽烟袋…” “娘,门口有个没脚的小姐姐在哭…” “炕洞里…有东西在挠…”
有些“东西”似乎并无恶意,只是滞留人间的游魂,但有些则散发着明显的阴冷和恶意。王清阳无法分辨,他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他所看到的“事实”,仿佛那和看到花鸟虫鱼一样平常。
这种异于常人的“平静”,反而让王建国和李素芬更加心惊肉跳。他们不知道儿子看到的究竟是怎样的世界,又该如何保护他不被那个世界伤害。
王建国只能更加严厉地告诫儿子,不要随便和那些“看不见的朋友”说话,看到奇怪的东西要立刻告诉爹娘,并且每天坚持教他练习那最简单的固魂安神法,希望能稍微增强他的魂魄,减少被侵扰的可能。
日子在提心吊胆中一天天过去。
有了王建国的守护和那半生不熟的驱邪手段,加上地脉之气对怨标记的十年压制,家里虽然依旧时不时有“访客”,但再未出现之前那般凶险的情况。王清阳的身体似乎也稍微好转了一些,虽然依旧瘦弱,但生病次数减少了。
然而,王建国心中的忧虑却与日俱增。儿子这双“阴瞳”终究是祸根。他现在年纪小,看到的或许还能被吓退,等他再长大些,吸引来的东西只会更厉害…
这天傍晚,王建国下班回来,刚进胡同,就看到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