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保李达康。"高育良冷冷地打断他,"大风厂土地变更,丁义珍只是执行者,真正的决策者很可能是李达康。如果继续查下去......"
祁同伟额头上渗出冷汗:"会牵出李达康,进而牵出赵立春。"
"不错。"高育良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同伟,我们的处境很危险。赵家为了保住李达康,随时可能牺牲我们。"
"那我们该怎么办?"祁同伟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高育良重新戴上眼镜,目光变得锐利:"第一,查清楚赵家手里有我们什么把柄;第二,准备后路,不能把命交在别人手上。"
祁同伟会意,压低声音:"山水庄园的账目我已经处理了,境外账户也......"
"不够。"高育良打断他,"赵立春虽然退居二线,但在中央的关系网还在。我们必须找到他的软肋。"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随即是闷雷的轰鸣。暴雨将至。
"老师,我有个想法。"祁同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赵瑞龙那边......"
高育良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他走到书房的油画前,轻轻移开画框,露出一个保险箱。输入密码后,他取出一份档案袋。
"这是这些年来,赵家要我办的所有事。"高育良拍了拍档案袋,"复印件。原件应该在赵立春手里。"
祁同伟倒吸一口冷气。他从未想过老师会留这么一手。
"同伟,"高育良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像当年在政法大学讲课一样,"在汉东这片土地上,要想活下去,光靠站队是不够的。关键时刻,能救你的只有这个——"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和这个。"又拍了拍档案袋。
暴雨终于倾盆而下,雨点敲打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书房里的两个身影在台灯照射下,投出扭曲变形的影子,映在挂满法学典籍的书架上。
高育良最后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缓缓拉上了最后一层纱帘。
祁同伟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老师,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高育良闻言,脸上紧绷的线条突然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汤已经凉了,却浑不在意。
"眼前就摆着一条路,"高育良轻轻放下茶杯,瓷杯底与红木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叮"声,"一条好路。"
祁同伟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该扫尾的扫尾,该处理的处理。"高育良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一动不如一静。但记住——"他忽然加重语气,"宁方远安排的工作,一定要全力配合。"
窗外的雨声渐密,书房里的光线更显昏暗。
"同伟啊,"高育良的声音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