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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冷不丁的,又蹦出一个小孩呢?咱们得来的线索,全是碎片,根本连不成一条线。”
“是呀。”李值云看着天际银灰色的云团,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大雪。
原以为,王玉衡是那个汉津人的恩人。受其资助,萌动爱意,适才为爱而战,做下这旷世之举来。
因此,才第一时间寻到这柳三娘处。
不成想,非但汉津人没问出来,还从天而降了一个小孩。
当真是令人头大啊!
罢了罢了,等到逢五的日子,袄祠有集会,再去查问吧。
小豌豆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师父:“师父,一个男人,真的会因为一个女人对他有恩,就爱上她吗?可姑姑说,不会,他们只会去找,更加让他们欲火焚身的。”
李值云大笑,随后揉了揉小孩脑瓜:“分情况吧,但绝大多数时候,你姑姑是正确的。”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师父这样跟你说吧,去卦摊算姻缘的,九成八都是女子。你就知,这人数稀微了。”
“天呀,那真的是比鬼还少。”
小豌豆有点惊讶,随即坏兮兮的挽住师父道:“那师父恋爱过吗?”
李值云斜眸看她:“不告诉你。”
小豌豆嚼起嘴来咿咿咿:“还不告诉我呢,谁都知道,徐少卿喜欢你,那么师父可有此意?”
这崽子说话的时候,还眨巴眼睛,当真是可恶喔。
于是狠狠掐住小脸蛋:“敢造师父的谣,是不是屁股又痒痒了?”
木有木有,崽子摆手。
可刚回到冰台司,就见观南候在衙中,“李司台,您怎么才回来呢?公子说,今晚约你去凤鸣阁看戏呢。”
“不去,”李值云直接拒绝。
观南小声:“顺便查案。”
顺便查案啊,顺便查案行,“今天晚了吧,戏都恐怕开场了,不如明日。”
观南笑了:“成,明天下值时分,公子亲自来接。”然后,他又怕李值云尴尬,就随口添了一句,“要是搁不下小豌豆,就一起带上吧。”
李值云点头,又问他梁王府的几个活口,都交待的怎么样了。
观南道:“梁王府的大火,是先从后殿烧起的,再加上前番的诅咒,公子断定没有如此巧合之事,定是有人刻意纵火。不过当下,几个活口的嫌疑已经暂时排除了。对了,火起之前,正是凤鸣阁的戏子们前来王府献艺。所以,公子怀疑纵火者出自戏班,这才有了请您看戏之说。”
听了这话,李值云适才松弛下来:“原来如此,竟不早说。另外,城隍庙那厢有线索了吗?时至今日,刚好三天。”
观南的神色,不禁陷入了一种迷惘之中:“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听罢之后,连公子都更加迷惑了。”
“你尽管说来。”
“城隍庙的一个道士说,在发现血斗篷的当天上午,曾在竹林里看到过一个小孩。”
“一个小孩?”李值云双目大睁,“是不是一个男孩,五六岁大?”
观南也睁大眼睛:“您怎么知道?”
李值云这便把今日的情况和探得的线索,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观南。
观南听罢,一口白牙都咧开了:“我的天!您这么一说,这条线索倒成最具价值的了!”
李值云目色微凝:“若说小孩作案,显得有些离谱,也不符合先前推测的作案动机。可若说不是小孩作案,似乎也跟他脱不了干系……对了,那个道士还说了什么?”
“公子问过了,可有看清那孩子的样貌。这道士只说,原以为是香客的孩子,或是附近街坊跑来庙里玩的,所以就没有多加留意。而且那天上午,竹林里有雾,竹子也一杆一杆的,挡住视线了。所以就看的不够真切,只知道是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其身高,约莫到您大腿这里。”
李值云略一点头:“成,你先回去禀话吧。”
带着沉思,李值云慢慢的步入衙中,身影在地上拉出了好长的影子。
她突然想到了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