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的。前前后后的这么一联系,就觉得事有蹊跷了。”
梁王皱眉:“清凉观?西山猎场旁的清凉观?”
王妃重重颔首:“正是。我推测,她只是想从王玉衡手中夺走谦儿,报复王家罢了。后来事态之所以一发不可收拾,没准还有她从中作梗,推波助澜的原因。”
梁王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浑身力气如被抽干了一般。那股子报仇的心火,也瞬时溃去了大半。
他疲惫地摆了摆手,沉重地撑身而起:“莫提这些不着边际的了,我累了,小睡片刻。”
“诶。”婢子们服侍梁王睡下,王妃也暂抛疑虑,带着贴身女使满院巡视起来。
毕竟当下首要大患,是避一避这点名而来的蛇灾诅咒!
然而,雄黄酒在府中摆了一天一夜,蛇还没来,满府的人倒先醉了……
秋里干燥,酒水也挥发的快,那空气之中,到处弥漫着馥郁的酒香。闻上一口,经络舒畅;闻上一天,飘飘欲仙。
在又一个日暮时分,被酒香腌入味的梁王夫妇在戏楼看罢了戏,浑身轻飘的往后院走。在酒意的驱使下,他们兴致高昂,又唱又跳,几乎上演了一出《夫妻双双把家还》。
主子们撒酒疯,下人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在兴奋之后,又困意缱绻。
起风的时候,这股子瞌睡劲儿到达了顶峰。所以,该睡的,不该睡的,都基本上睡着了。
是夜,梁王府起了大火。
整整五百坛雄黄酒,再加上呜嚎的北风,使得梁王府烈火窜天,烧红了整个东城。
……
冰台司的大门,也是在尖啸的风声里被砸响的。
来人是徐少卿的随从,观南。他捶着大门,高声喊道:“李司台,沈副司!梁王府起火了!公子命我前来报信,他与孙将军已先行赶赴现场了!”
惊闻此讯,冰台司夜灯骤明!李值云等人犹如离弦的利箭,步步铿锵地冲将出来!
“起火?怎生是起火呢?”
观南眉目扭曲,慌乱无措道:“谁都以为是蛇灾,哪承想是起火!”
李值云牙关一咬,翻身上马。马鞭炸响间,十数袭皂色斗篷翻卷而起,没入了猎猎北风之中。
小豌豆本也想去,奈何根本没有机会开口,这便去央求陈司直,“咱们也去吧,咱们也去吧。”
陈司直不允,最后还是岁丰做主,偷偷牵出了自己的小马,“来,你与画秋坐在前头,务必握紧鞍子。”
于是,三小只也迅速赶往了火场。
东市之中,早已宵禁,奈何火光冲天,各家各户便也醒了。一个个,或站在楼上,或爬到屋顶,哪怕是抬尽了头,也要往梁王府的方向看。
尚未抵达,便知王府无救了。
数条火龙平地而起,此刻正叱咤在王府上方。火龙吐出的信子瞬时就化为了千万条火带,将整座王府缠绕包围。
房梁框架发出剧烈的哔啵声,竟还离奇的传出了爆竹一般噼里啪啦的爆炸脆响。
升空而起的浓烟,如同咆哮翻腾的巨兽,焦糊气味随之弥漫开来,刺入每个人的鼻腔。
愈燃愈旺的火舌,贪婪舔噬着夜空,整个东城仿佛化作了赤焰焦土的炼狱!
小豌豆在王府外的大街上找到了李值云,李值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复又望向了火场。
她眉头深锁,无可奈何的叹道:“不应该呀,缘何会起这样大的火!”
徐少卿亦感无奈,只是摇头:“此刻纵使是天降大雨,也再难挽回。”
烈焰不止,滚滚热浪熥的人身上发烫。
小豌豆揉了揉脸,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恐怕火势会蔓延到街上。在这个时候,孙将军提来了一个满脸黑灰、蓬头垢面的男人。
他擒着他,如同牵着一只丧家犬。堪堪一松手,这人便狼狈的瘫在了地上,露出了后背衣衫上,被火烧过的大洞。
孙将军用力抹去脸上的黑灰,嘶声喊道:“救不成了!彻底烧散架了,根本冲不进去!这人是王府的门子,怕是唯一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