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
"你确定是这里?"木代轻声问,目光扫过控制台上厚厚的灰尘,"木远山...我叔叔已经'死'了十五年。"
柳漾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眼睛闭着,但眼皮下的眼球在快速转动——胎儿又在与她共享梦境。最近这种连接越来越频繁,有时柳漾会突然陷入沉睡,一睡就是几小时。
"小家伙说..."柳漾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双重音调,"你叔叔...从未真正死去...他一直在...看着你..."
木代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心简表面。自从设施逃出来后,她体内的能量平衡被彻底打破。现在即使不主动激活,指环也持续散发着微光,皮肤下偶尔会闪过鳞片状的纹路。最可怕的是,她开始对人类的食物产生排斥,昨晚甚至本能地撕碎了一只误入天文台的野兔,生啖其肉。
"他来了。"柳漾猛地睁开眼,瞳孔缩成一条细线,"天台...东北角..."
木代瞬间进入战斗状态,青光在指尖凝聚。但当她推开天台铁门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僵在原地——
月光下,一个穿着简宗传统长袍的男人背对着她,银白长发束在脑后。那熟悉的背影让木代喉咙发紧,十五年的时光仿佛从未流逝。
"叔叔...?"她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
男人缓缓转身。确实是木远山,只是左半边脸布满了与心简相似的青黑色纹路,那只眼睛完全变成了非人类的竖瞳。他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小代,你长得真像你母亲。"
这句话击溃了木代所有防备。她踉跄后退,青光不受控制地爆发,在天台地面灼烧出焦黑的痕迹:"你...你没死?为什么?门徒计划是什么?你和净世会——"
"每个问题都有答案。"木远山抬手打断她,那只正常的人类眼睛流露出深切的疲惫,"但不是在这里说。净世会的追踪者半小时内会找到这里。"他的目光移向木代身后,"带着你的...伴侣...跟我来。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
木代回头,看到柳漾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双手保护性地护着腹部。她的状态明显更糟了——嘴角有细小的鳞片浮现,指尖变得尖锐,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小家伙说..."柳漾的声音冰冷,"不能完全...信任他..."
木远山苦笑一声,突然扯开长袍前襟——他的胸口嵌着一个发光的六边形装置,与林晟体内的相似,但更加复杂。"如果我想害你们,早就动手了。"他轻触装置,投影出一段加密通讯记录,"这是过去十五年我发给简宗长老会的警告,关于净世会的真实目的。"
记录中,木远山反复强调心简不是武器而是封印,净世会试图打开的"门"将导致世界毁灭。最令人震惊的是最后一条,发送于三天前:“木代和实验体7号是唯一能重构封印的存在。必须保护她们,尤其是那个胎儿。”
"为什么假装死亡?"木代质问道,青光仍在指尖流转,"为什么要加入净世会?"
木远山的长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因为十五年前,我发现简宗内部早有净世会的间谍。要查明真相,我必须'死',必须潜入敌人内部。"他指向自己半异变的脸,"这是代价。第四根心简的守护者...不完全是人。"
他走向天台边缘,示意两人跟上:"没时间了。如果想救你们的孩子,想知道真相,就跟我来。"
柳漾腹部的纹路突然剧烈闪烁,胎儿的声音同时在两人脑中炸响:“跟他走!外公的追兵已经到山脚了!”
木代和柳漾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无论木远山是敌是友,这可能是她们唯一的机会。
三人迅速撤离天文台,沿着隐蔽的小径来到一处山洞入口。木远山在岩壁上按下几个隐藏的凸起,石门无声滑开,露出向下的螺旋阶梯。
"欢迎来到真正的简宗第零号观测站。"木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