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连累净云宗?他…他为何突然要带我去?”她总觉得白九思此举背后另有深意,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簪中的柳漾(魂)也觉蹊跷。按剧情,此时的白九思对李青月应是怀疑与试探为主,带她出席如此重要的场合,不像他的风格。除非…他有不得不带她去的理由,或者,他想借仙会之机,验证什么?
三日转瞬即过。出发前,李青月特意换上了九重天司制坊送来的、符合玄尊夫人身份的华美宫装,发间依旧簪着那枚略显朴素的玉簪,与周身珠光宝气格格不入,她却执意如此。
瑶池仙境,仙气缭绕,瑞霭纷纭。琼楼玉宇掩映在奇花瑶草之间,仙鹤清唳,灵鹿徜徉。各路上仙云集,或驾祥云,或乘仙兽,宝光阵阵,气象万千。
李青月紧随白九思身后,努力维持镇定,却仍被这宏大场面与周遭投来的或好奇、或审视、或隐含轻蔑的目光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她能感觉到,自己与这里是何等格格不入。
白九思并未过多理会她,与其他仙尊寒暄时,也仅在她行礼出错时投来冷淡一瞥,并未出言提点或维护。李青月愈发紧张,手心沁出细汗。
宴至中途,仙乐悠扬,仙娥翩跹起舞。众仙推杯换盏,言笑晏晏。忽有一位身着墨绿仙袍、面容阴鸷的仙君,手持玉杯,摇摇晃晃起身,目光直射向白九思下首的李青月。
“久闻白玄尊新娶的夫人,出身…呵呵,颇为清奇。”他语带戏谑,毫不掩饰其恶意,“今日得见,果然…别具一格。只是不知,除却这几分颜色,可有其他过人之处,能配得上玄尊夫人之位?不若趁此良辰,让我等开开眼界?”
场内霎时一静。所有目光再次聚焦于李青月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看戏意味。谁都看得出,这位暮泽仙君是因早年追求花如月不得,如今故意来刁难与她相似的替身。
白九思端坐其上,手持酒盏,眼帘微垂,竟是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
李青月脸色煞白,指尖冰凉。她修为低微,除了近日勉强练熟的《冰心诀》和几手粗浅水灵术法,哪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过人之处”?这分明是要她当众出丑!
暮泽仙君见白九思不语,气焰更盛,嗤笑道:“怎么?玄尊夫人连这点胆色都没有?还是说…净云宗那般小门小派,实在教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侮辱师门之言一出,李青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她可以忍受自己被刁难,却无法容忍师门因她受辱!
可她又能如何?强行出手,不过是自取其辱,更坐实了他人对净云宗的轻视。
就在她急怒交加,浑身微微颤抖之际,发间的玉簪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灼热感!一股焦急、愤怒却又带着某种决绝的情绪波动,强烈地传递给她!
是“她”!是簪中的“她”也在愤怒!
紧接着,一段极其玄奥、却又莫名熟悉的法诀,如同本能苏醒般,突兀地涌入李青月脑海!那并非她学过的任何术法,其运行方式诡谲精妙,引动的并非寻常天地灵气,而是…一种更幽深、更隐晦的力量!
与此同时,高踞上座的白九思,眸光骤然一凝,指尖微微绷紧。作壁上观的柳漾仙子,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
李青月福至心灵,几乎是凭着那股突如其来的愤怒与直觉,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她无视了暮泽仙君得意的嘴脸,目光扫过场边一株因仙灵之气滋养过度而枝叶低垂、略显萎靡的千年瑶草。
众仙只见这位一直怯懦慌张的玄尊夫人,忽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她眼神沉静,指尖翻飞,结出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古老法印,口中清叱一声:“聚!”
没有绚烂的灵光,没有磅礴的气势。唯有那株瑶草周身空间微微扭曲,一丝丝看不见的、过于丰沛反而成害的淤积灵蕴被强行抽出,化作一缕淡不可见的青烟,汇于李青月指尖,凝成一滴生机勃勃、翠色欲滴的灵液。
随即她指尖一弹,那滴灵液精准落入瑶草根部土壤,瞬间没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