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冷。
他知道自己的低血糖越来越严重了,可他不敢去医院,不敢让凌琛知道,更不敢承认,自己其实早就撑不住了。
也许,是时候离开了。
在这场注定要烧到遍体鳞伤的剧本里,提前退场,算不算一种解脱?
他摸出枕头下的辞职信,那是他昨晚就写好的,一直没勇气交上去。
现在看着纸上“江逾朝”三个字,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每个世界的他都叫这个名字,每个世界的他都爱得卑微,伤得体无完肤。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很像凌琛的赛车。
江逾朝走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看到一辆熟悉的蓝色跑车停在楼下。
车灯亮了一下,又很快熄灭。
他知道那是凌琛,大概是训练结束路过,或者,只是他的错觉。
不管是不是错觉,都不重要了。
江逾朝放下窗帘,把辞职信折好,放进了口袋里。
明天,等看完最后一场比赛,他就离开。
只是不知道,当那个永远只看向前方的赛车手,回头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时,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江逾朝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想,大概不会吧。
毕竟,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后勤,是可以随时被替换的工具。
而工具丢了,再买一个就是了。谁会为了一把扳手,回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