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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是纯粹的银色,像淬了冰的金属,没有一丝温度,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江逾朝,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江逾朝认出他,黑荆棘伯爵塞缪尔,吸血鬼族群中最尊贵的贵族之一,也是传闻中血脉力量最强,却也最冷漠残忍的存在。
塞缪尔缓步走近,指尖划过金丝牢笼的栏杆,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听得江逾朝浑身发毛。
“你的灵血纯度很高,是百年难遇的至宝。”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专属血库,负责治愈我的血脉衰退。”
“我不是血库!”江逾朝猛地抬头,眼里满是倔强,“我是医师,我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不是被你当作汲取血液的工具!”
塞缪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医师?”他俯身,银色的眼眸凑近牢笼,冰冷的气息几乎要喷到江逾朝脸上,“人类的职业,在我们眼里一文不值。你的价值,只在于你的灵血是否能为我所用。”
他直起身,对着门口的侍从挥了挥手:“取血。”
侍从立刻上前,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银质针管,针管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江逾朝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牢笼的栏杆挡住,退无可退。
侍从打开牢笼的小门,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冰冷的指尖按住他的血管,银质的针尖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
“唔!”尖锐的疼痛传来,江逾朝疼得浑身发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纯澈的灵血顺着针管缓缓流入旁边的水晶瓶,呈现出淡淡的金色,像融化的阳光。
他死死地瞪着塞缪尔,眼里满是憎恨和不甘。
塞缪尔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银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发生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就像人类从井里打水一样,理所当然。
灵血足足装了小半瓶,侍从才拔出针管,用一块干净的布条随意地缠住江逾朝的手腕。
江逾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长期的劳累加上刚才的失血,让他本就不算强健的身体更加虚弱。
塞缪尔拿起水晶瓶,对着灯光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好好养着,下次需要更多。”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丝毫不顾及还在牢笼里发抖的江逾朝。
侍从也跟着离开,临走时扔进来一块干硬的面包和一杯冷水,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地下室的门被重重关上,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江逾朝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江逾朝慢慢滑坐在牢笼的角落,手腕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灵血流失带来的虚弱感像潮水一样涌来,让他浑身无力。
他看着散落在角落的草药和沾满灰尘的青铜药箱,心里一阵酸楚。
师父临终前告诉他,医者要有悲悯之心,要守护生命,可现在,他连自己的生命都守护不了,还要被当作没有尊严的血库,任人宰割。
他拿起地上的面包,干硬得难以下咽,嚼了几口就觉得喉咙发紧。
他喝了一口冷水,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地下室阴冷潮湿,夜风从通风口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江逾朝蜷缩在角落,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身体忍不住发抖。
他想起孤儿院里孩子们纯真的笑脸,想起老神父温和的叮嘱,想起小镇上居民们信任的眼神,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也不知道那些孩子没有他的救治,能不能熬过这场瘟疫。
更不知道,这个冷漠残忍的吸血鬼伯爵,下次会不会把他的血抽干。
青铜药箱静静地躺在角落,蒙着一层灰尘,就像他此刻被践踏的信仰。
江逾朝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药箱冰冷的外壳,心里默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