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偷偷跟她说,自己熬了三个时辰,针脚扎错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小李帮他缝好了口子。
萧夭从怀里掏出那枚香囊,青布面上绣着一朵歪歪的清寒草,线脚有的松有的紧,还有几处线头露在外面。她把香囊放在爹爹的枕边,香囊上的药香混着安神汤的温甜,漫在爹爹的鼻尖:“这是阿柱做的,他说等你醒了,要听你讲驱邪的故事,还要你教他认草药——他现在连薄荷和紫苏都分不清,你可得好好教他。”
“小李每天都给你熬药,他说怕药太苦,每次都加两颗蜜枣,还说等你醒了,要跟你比谁熬的药更有效。”萧夭又说,指尖轻轻拂过爹爹额前的碎发,把那点霜气擦掉,“皇帝伯伯和太妃也常来看你,上次太妃她还说,等你醒了,要带你去看流民区新盖的砖瓦房,说那房子结实,比宫里的还暖和。对了,她还给我送了块暖玉,说北疆冷,让我带着——其实我知道,那玉是先帝给她的,她舍不得用,却给了我。”
灵珀的微光渐渐暗下去,萧夭却握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力气传给爹爹。她看着爹爹的脸,突然发现他的睫毛似乎颤了一下——很轻,像蝴蝶扇了下翅膀。萧夭的心猛地一跳,连忙俯身靠近,连呼吸都放轻了:“爹爹?”
就在这时,萧逸辰的手指突然动了——极其轻微的一下,只是指尖往她的方向勾了勾,像小时候她走丢了,爹爹在人群里伸着手,让她“过来,夭儿”。
萧夭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她慌忙用另一只手擦掉,怕眼泪滴在爹爹脸上。她把耳朵贴在爹爹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比刚才快了一点,虽然还是慢,却带着点活气。“爹爹,你听到了对不对?”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却笑着,“你是不是在等我?等我把寒晶带回来,等我治好你,等我们一起去灵医馆看百姓种的清寒草?”
床榻上的人依旧没醒,可那一下指尖的微动,却像一粒火种,在萧夭心底燃了起来。她知道,爹爹没放弃,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在等着她。
萧夭守在床边,直到暖灯里的油快燃尽。她给爹爹掖了掖锦被,把纱幔轻轻拉好,又把那枚艾草香囊往他枕边推了推,确保药香能一直飘在他身边。“爹爹,我走了,”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淡蓝色的毒痕,“等我好消息,我一定把你叫醒。”
走出卧房时,廊下的风更冷了,萧夭裹紧了衣襟,却见纪逸风站在廊尽头,手里拿着一件狐裘披风。他的头发上沾着点雪沫,显然已经等了很久——玄清观在城西,从那里赶来,至少要走半个时辰。
“夭儿,夜里凉,披着吧。”纪逸风走过来,把狐裘递给她。这狐裘是雪狐皮做的,毛又软又密,是玄清观的珍藏,当初萧逸辰准备和墨先生对战时,纪逸风曾想送他,却被他拒绝了,说“留给夭儿,她怕冷”。
萧夭接过狐裘,纪逸风帮她拢住领口,指尖碰到她的耳尖——冰凉。“你爹爹刚才……是不是有反应了?”纪逸风轻声问,他在廊下等着时,隐约听到卧房里有动静。
萧夭点了点头,眼眶又红了,却笑着:“他的手指动了一下,还勾了勾我的手——逸风表舅,你说他是不是听到我说话了?”
“是,他肯定听到了。”纪逸风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很柔,“你爹爹当年为了找救你娘的线索,曾独自一人去过一次北疆,走到冰封山脚下,却被暴风雪拦了回来。他回来时跟观主说,‘要是有一天我醒不过来,夭儿以后要是去北疆,一定要让她带件厚披风’——你看,他早就为你想着了。”
萧夭攥紧狐裘的领口,毛茸的触感蹭着下巴,暖得让人心酸。她抬头看向夜空,星星很亮,像爹爹以前教她认的“启明星”,说“看到它,就知道天亮了,有希望了”。
“逸风表舅,明天我们准时出发。”萧夭的声音里没了之前的犹豫,只剩下坚定,“不管冰封山的雪有多大,不管寒晶有多难拿,我都要找到它——我要让爹爹醒过来,让他看看现在的皇城,看看灵医馆,看看大家都好好的。”
纪逸风点了点头,眼里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