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在淮南王府的琉璃瓦上,晕开一层冷寂的光。沈砚一袭玄色劲装,领口与袖口缝着特制的吸光锦缎,将身形隐在王府外那片老槐树林的阴影里,呼吸轻得像林间掠过的夜风。他身后跟着四名暗卫,皆是玄铁面具覆面,只露出一双双精光四射的眼,手中短弩上的弩箭淬着能破邪祟的朱砂膏,箭尖在暗夜里泛着极淡的红芒。
“大人,您看那王府外围的气场。”左侧一名暗卫压低声音,指尖指向淮南王府的朱红大门。沈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王府四周的青砖地上,隐隐有淡黑色的雾气从砖缝里渗出,像是活物般缠绕着墙根,在月光下凝成一道道扭曲的丝线。更诡异的是,王府四角的角楼上,各插着一根通体乌黑的木柱,木柱顶端雕刻着狰狞的鬼面,鬼面口中垂下的锁链直抵地面,锁链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随着黑气的流动,竟在夜色里泛起青绿色的微光。
“是聚阴阵。”沈砚的声音冷得像冰,“而且是三重叠加的聚阴阵,寻常邪祟不敢靠近,却能将王府内的阴气锁死,还能不断从地底引动阴煞。这墨先生,是想把淮南王府变成一座养尸窟。”
话音刚落,地面忽然轻微震动了一下,一道更粗的黑气从王府东侧的墙根裂缝里涌出,在空中盘旋成一团黑雾,隐约能听到黑雾里传来细碎的呜咽声。沈砚眼神一凛,抬手做了个前进的手势,五人如同鬼魅般贴着墙根移动,脚步踏在青砖上,连一丝声响都未发出。
他们沿着王府外墙绕到西侧,这里是守卫相对薄弱的偏门,只有两名侍卫倚着门框打盹,腰间的佩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沈砚从腰间摸出两枚透骨钉,屈指一弹,两枚钢钉精准地钉在两名侍卫的膝弯处。侍卫闷哼一声,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尚未完全失去意识,就被暗卫捂住口鼻,拖进了旁边的小巷。
“走。”沈砚低喝一声,率先翻身越过围墙,落在王府内的抄手游廊上。廊下悬挂的灯笼里,烛火明明灭灭,映照得廊柱上的雕花鬼影幢幢。他刚站稳身形,就察觉到一股异样的寒意从脚下袭来,低头一看,脚下的青石板上竟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霜花里还夹杂着细微的黑色纹路。
“小心脚下,这是聚阴阵引动的阴气所化,沾多了会侵体。”沈砚提醒道,脚尖点地,身形轻盈地掠过游廊,朝着王府深处的书房而去。暗卫们紧随其后,手中的短弩始终对准四周,不敢有丝毫懈怠。
穿过几重院落,书房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书房的窗户紧闭,窗纸上却透出淡淡的青色光晕,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吟诵声,像是某种诡异的咒语。沈砚屏住呼吸,悄悄绕到书房后侧,正准备用玄铁飞爪勾住房檐,探查里面的情况,脚下的地面忽然猛地一沉!
“不好,是陷阱!”沈砚心中警铃大作,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地面上的黑色纹路突然亮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图案,将他和四名暗卫一同笼罩在内。
“镜像迷阵,没想到墨先生竟然还会这等失传的阵法。”沈砚眉头紧锁,手中迅速摸出三枚铜钱,掷在地上。铜钱落地,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反而化作三道虚影,消散在阵法之中。与此同时,阵法内的景象突然发生了变化,四周的院落、房屋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雾气里不断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砚,救我!”
是他姐姐的声音!沈砚猛地抬头,只见雾气中浮现出他姐姐沈羽的身影,她被困在一个透明的光罩里,脸色苍白,正朝着他奋力挥手。沈砚心中一紧,刚想冲过去,却又听到另一个声音响起。
“砚儿,你可知错?”
雾气分开,沈老爷子的虚影缓缓走出,他穿着一身寿衣,面色铁青,眼神里满是失望。“你不该掺和淮南王府的事,更不该与墨先生为敌,这是在自寻死路!”
“大人,别信这些幻象!”一名暗卫厉声喝道,手中的短弩对准沈老爷子的虚影,扣动了扳机。弩箭穿透虚影,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激起了更多的幻象。雾气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