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封你为太后。”
静太妃的喉结动了动,终究是抵不过心底的执念。她没有再抗拒,任由那甜腻的雾气钻入鼻腔,顺着呼吸滑进肺腑。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她的眼神便渐渐失了焦点,原本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像是看到了什么顺心的事。
“陛下……”她喃喃开口,声音柔和得不像平日的她,“臣妾就知道,您不会忘了臣妾……这凤印,真的要交给臣妾吗?”
萧夭站在一旁,没有打断,只是从药箱里取出纸笔,指尖捏着毛笔,目光紧紧盯着静太妃的脸。她知道,“牵魂丝”已起作用,此刻静太妃看到的,正是她心底最执念的幻境——或许是先帝复位,或许是她登上太后之位,又或许,是淮南王兑现承诺的场景。
“景瑞,你说的没错,这宫门果然开了!”静太妃突然提高声音,语气里满是兴奋,甚至伸手虚抓了一下,像是在抓住什么,“你看,禁军都退了,百官都在跪拜!快,把玉玺拿过来,本宫要亲自交给你……等等,你身后的人是谁?为何要拔刀?”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慌乱,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身体开始微微发抖:“你说什么?安置本宫去皇陵?萧景瑞,你敢骗本宫!当年若不是本宫在宫中为你传递消息,若不是本宫养着那些私兵,你能有今日?你敢过河拆桥!”
萧夭抓住这个时机,轻声问道:“娘娘,是谁帮淮南王打开的宫门?若宫门不开,他的大军如何入城?”
静太妃此刻正处于幻境与现实的交界,听到萧夭的话,下意识地回答:“是林承……御林军副统领林承!他是景瑞的远房表弟,十年前就被安插在宫里了……”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细节,语速变得极快,“约定好的,七月初七巳时三刻,只要他看到北门城楼上挂起‘祥瑞旗’,就打开宫门,放送贡的队伍进来……那些送贡的人里,藏着景瑞的精锐,还有三州节度使的兵——他们三天前就到城外三十里的黑松林了,只等信号……”
“祥瑞旗是什么样子?”萧夭追问,笔尖在纸上飞速滑动,记下每一个字,“三州节度使分别是哪三州?他们的兵力部署如何?”
“是……是绣着麒麟的黄旗……”静太妃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也开始涣散,显然“牵魂丝”的药力正在消退,“节度使是……是青州的李大人,幽州的赵大人,还有……还有凉州的周大人……他们各带了一万兵,约定好……约定好从东西二门策应……”
话音未落,静太妃突然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那股甜腻的香气仿佛瞬间从她鼻腔里散去,幻境中的景象消失无踪,只剩下囚室里冰冷的石壁和玄铁镣铐的沉重。她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粗布囚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我……我说了什么?”她声音发颤,眼神里满是惊恐,猛地看向萧夭手中的纸,“你写了什么?快给本宫拿来!”
萧夭将纸笔收好,放进药箱,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娘娘说了该说的话——淮南王的计划,宫中的内应,还有三州节度使的部署。这些话,足够定淮南王的罪,也足够让我们提前做好防备。”
“你这个妖女!”静太妃猛地扑向萧夭,却被手腕上的镣铐拽住,重重摔在石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夭收拾药箱,准备离开,“萧夭,你不得好死!本宫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萧夭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丝淡淡的惋惜:“娘娘,您本是先帝遗妃,若安安分分在宫中养老,何至于落得今日下场?淮南王野心勃勃,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您,您却执迷不悟,到最后,不过是他谋逆路上的一枚棋子。”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走出囚室。玄毒司卫紧随其后,关上了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落锁,将静太妃的咒骂声彻底隔绝在里面。
走出天牢时,黄昏的余晖正透过宫墙的缝隙洒下来,将地面染成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