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子脸色蜡黄,嘴角还挂着呕吐的残渣,青年则蜷缩着身子,浑身滚烫。萧夭挨个走过去,为他们诊脉、施针,又根据每个人的症状调整汤药——王伯咳得厉害,就多加了些止咳的贝母;李婶气血虚,就添了点当归;小孙子呕吐不止,便少放些苦寒的药材,换成温和的陈皮和生姜。
她忙得满头大汗,额前的碎发都黏在了脸上,刚给李婶喂完药,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萧夭皱着眉走出屋,只见几个农户正围着药谷的大门,情绪激动地拍着门板,其中一个年轻农户大声喊道:“我们只是来药谷打工的,现在出了疫病,谁知道会不会死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见我娘!”
负责看守大门的老农户拦在前面,急得直跺脚:“不行啊!现在出去要是把病带到山外,镇上的人都得遭殃,你们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家里人想想啊!”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回家!”年轻农户说着就要去搬顶门的木杠,其他几个农户也跟着起哄,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萧夭快步走过去,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大家先冷静下来,听我说一句。我知道你们担心家人,也怕染上疫病,可现在出去真的太危险了——你们身上说不定带着病菌,一旦走出药谷,不仅可能把病传给家人,还会让镇上、邻村的人遭殃,到时候会死更多人。”
她顿了顿,看着农户们松动的神色,继续说:“我已经配好了治疗的汤药,今天喝了药的人,下午就有退烧的迹象。只要大家积极配合治疗,最多五六天就能好。等疫病彻底控制住,我不仅让大家平安回家,还会多给一个月的工钱当补偿,绝不会让大家吃亏。”
“你说的是真的?”刚才闹事的年轻农户有些迟疑地问道,眼里满是不确定。萧夭点头:“我萧夭在药谷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我以药谷的名声保证,只要大家留下来配合,我一定让大家平安回家。”
农户们沉默了,他们心里也清楚疫病的可怕,刚才只是被恐慌冲昏了头。过了一会儿,一个年长的农户叹了口气:“萧姑娘说得对,咱们不能只顾自己,要是把病带出去,那就是造孽。我留下,我相信萧姑娘能治好我们!”有了人带头,其他农户也纷纷点头,不再提出去的事,还主动说要帮忙照顾病人。
萧夭松了口气,转身回到空屋,继续为病人诊治。到了傍晚,她再去摸王伯的额头,热度已经退下去不少,咳嗽也轻了些,能勉强开口说几句话。她又去谷里各处查看,看到农户们都在门口点燃了艾草,药香和艾香混在一起,空气中的沉闷感消散了不少,也没有再出现新的病例。
萧夭稍微放下心,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叮嘱阿蛮:“晚上你多起来看看,要是有人烧得更厉害,或者咳得喘不上气,立刻来叫我。”阿蛮用力点头:“师父你放心,我肯定盯紧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萧夭就被阿蛮兴奋的呼喊声吵醒:“师父!阿竹醒了!他说不烧了,还能坐起来喝水呢!”萧夭立刻披上衣服跑出去,跟着阿蛮来到空屋,果然看到阿竹靠在稻草堆上,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清明,看到萧夭进来,还虚弱地笑了笑:“师父,我感觉好多了,就是有点没力气。”
萧夭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不烫了,又搭了搭他的脉,脉象也平稳了许多。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块,笑着说:“感觉好点就好,再好好休息几天,按时喝药,很快就能痊愈了。”
接下来的几天,萧夭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熬药,白天在空屋和药庐之间来回跑,晚上还要去各个角落查看防疫情况,眼睛里都熬出了红血丝。阿竹身体好转后,也主动帮忙照看病人,农户们更是齐心协力,有的帮忙熬药,有的帮忙打扫,有的帮忙照顾病人起居。
到了第五天,王伯家的小孙子终于能吃下小半碗米粥,不再呕吐;李婶也能坐起来缝补衣服;那个青年更是能跟着大家一起去院子里晒太阳。看着大家逐渐恢复健康,脸上重新有了笑容,萧夭心里满是成就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