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上,指针几乎笔直地指向泉眼深处,颤得最厉害,还带着水汽的湿润感。“补阵眼就定在泉眼北边三尺远,挖两尺深,别太近,免得把泉水引到坑里。”萧夭刚说完,老赵就蹲在地上量距离:“三尺,不多不少,正好。”旁边的药农们扛着锄头,开始挖坑,土块扔在旁边,一会儿就堆起了小土堆。
挖坑的时候,萧夭没闲着,带着阿竹阿蛮去选木柱。云芝谷里有片松树林,都是长了二十年的老松木,树干粗得要两个人合抱。“老松木纹理密,能锁住灵脉的气,还不容易被虫蛀。”萧夭摸着树干,“砍三尺长的段,粗细得有碗口大,太细存不住气,太粗不好刻纹。”药农们拿着斧头,小心翼翼地砍,生怕把树干劈裂。有个年轻药农力气大,一斧头下去,树干裂了道缝,萧夭赶紧拦住:“慢着,顺着纹理砍,别用蛮力。”说着接过斧头,示范了一下,斧头顺着木纹下去,树干稳稳地断成一段,没一点裂纹。
刻灵纹是最费功夫的活。萧夭把母亲的图纸铺在石头上,上面画着三种灵纹:引灵纹是几条交错的线,能把灵脉的气引到木柱里;传灵纹是直线加小圆圈,能把主阵眼的气传出去;养灵纹是螺旋状的,能滋养灵脉。她先用炭笔在木柱上画好纹,然后拿起刻刀,一点一点地刻。木柱硬得很,刻刀没一会儿就钝了,老赵见状,赶紧去村里的铁匠铺,打了两把新刻刀,刀刃磨得锋利,刻起来快多了。阿竹和阿蛮也跟着学,刚开始刻得歪歪扭扭,练了几下,也慢慢有了模样。
布阵选在十五这天。按云芝谷的老规矩,十五的月亮最圆,灵脉的气也最旺。一大早,药农们就把三根木柱搬到阵眼位置。主阵眼的木柱最粗,两个人才抬得动,老赵喊着号子:“一二,起!一二,走!”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把木柱放进三尺深的坑里,用土填实,阿竹拿着罗盘校准,确保木柱朝着灵泉的方向,和指针的角度一致。
接着立副阵眼的木柱,坑只有两尺深,填完土后,萧夭让人在木柱周围埋了一圈黄色的硫磺石——那是阿蛮从灵泉边捡来的,石头里带着灵脉的气。“这石头能增强灵脉的气,让副阵眼更快接到主阵眼的气。”萧夭一边埋石头,一边说。最后立补阵眼的木柱,埋的时候,萧夭特意在坑里铺了一层灵泉边的细沙:“细沙能透水,灵泉的水渗进来,能激活养灵纹。”
三个木柱都立好后,就该激活阵法了。萧夭让人打来灵泉的水,装在陶罐里。她先走到主阵眼的木柱前,舀出一碗水,慢慢浇在木柱根部,嘴里念着口诀:“以灵为引,以木为媒,环谷为盾,护我灵脉。”水刚浇下去,木柱上的引灵纹突然亮了起来,淡金色的光裹着木柱,像给木柱套了层薄纱。
药农们都看呆了,老赵揉了揉眼睛,又凑上去看了看:“这……这木柱真亮了!萧师父,你这本事,真是神了!”萧夭没停,又去副阵眼和补阵眼浇了水。副阵眼的传灵纹也亮了,淡金色的光从主阵眼延伸过来,和副阵眼的光连在一起,形成一条光带;补阵眼的养灵纹则绕着木柱转了一圈,灵泉的水汽被引到木柱上,光带又从副阵眼延伸到补阵眼,最后绕成一个圈,把云芝谷围了起来。
阿竹拿着罗盘,在三个阵眼之间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脸都红了:“师父!罗盘指针一直在颤,三个阵眼之间都有灵脉的气连着,像个圈把谷口挡住了!”阿蛮蹲在谷口边,摸了摸地上的土,又闻了闻:“浊气真的被挡住了!之前土闻着有股腥气,现在只剩土腥味了。”
老赵看着那圈淡淡的光,忍不住拍手:“太好了!有这阵在,以后再也不怕浊气渗进来了!萧师父,你就是我们云芝谷的恩人啊!”萧夭笑着摇头:“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动手的结果。以后每天都得来看看木柱,要是灵纹不亮了,就浇点灵泉水,别让阵断了气。”
夕阳西下的时候,三个阵眼的木柱还亮着淡金色的光,像三颗小星星,嵌在云芝谷里。萧夭站在灵泉边,手里拿着母亲的图纸,晚风拂过,图纸轻轻晃着。她忽然觉得,图纸上的环形阵不再是冷冰冰的线条,而是活了过来,变成了能护着云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