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出现时,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
萧夭歪着脑袋想了想,小眉头轻轻皱起,又忽然舒展开来,眼睛亮晶晶地说:“嗯……好像心里暖暖的,像有好多桃花瓣在飞,还有点香香的味道,跟昨晚婉清婆婆虚影出现时的香味一模一样!”
熟悉的香味……是苏苏的灵力气息!萧逸辰的脑中轰然作响,仿佛有惊雷炸开。若夭夭真是圣女血脉,那“聚灵塑身”秘法所需的血亲之契便有了着落,极北冰原的月华灵髓也唯有她能牵引。可这血脉究竟从何而来?百里苏苏出身玄门世家,族谱他曾见过多次,从未有过圣女血脉的记载。难道……难道夭夭的身世并非他所想的那样?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用力按了下去,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廊下的慕清漪将这一切看得真切,她端着药锄的手微微一顿,腕间那只刻满药草纹路的银镯忽然发烫,贴着肌肤传来一阵灼热。她望着庭院中紧紧相拥的父女,望着萧逸辰脸上震惊与困惑交织的神情,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悄无声息地走回秘阁,将那本刚放回书架的《圣女血脉考》又取了出来,指尖拂过泛黄封面上的烫金大字,终究还是将它塞进了更深的暗格。有些真相沉在岁月里或许更好,太过沉重的过往,会压垮活着的人。
桃花林深处,谢慕白负手而立,晨露打湿了他的月白长衫,却丝毫未觉寒意。他袖中的残卷抄本正泛着淡淡的白光,与庭院中萧夭颈间的玉佩遥遥呼应。方才父女俩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半块蝶佩,那是当年母亲苏婉清亲手为他雕刻的生辰礼物。
“圣女血脉……原来我娘当年并非毫无准备。”谢慕白低声轻叹,目光望向庭院中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小身影。萧夭正好奇地指着颈间的玉佩,跟父亲说着什么,阳光洒在她稚嫩的脸上,笑容纯净得像初生的朝阳。他忽然想起娘亲临终前托人转交给他的信,信中只说“护好逸辰与她女儿,人族的未来在他们身上”,当时只当是娘亲的遗言,如今才明白其中深意。
萧逸辰牵着萧夭的手走回廊下时,晨光已洒满整个庭院。他望着女儿颈间若隐若现的符文,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晾晒草药的慕清漪,心中百感交集。苏苏的身影仿佛还在桃花树下浅笑,可那些突然浮现的真相碎片,却让这份思念变得沉甸甸的。
“爹,我们什么时候去极北冰原呀?”萧夭仰起小脸,眼睛里满是期待,“娘亲是不是就能真正的回来了?”
萧逸辰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顶,喉间微动:“夭夭不怕远吗?那里很冷的。”
“不怕!”萧夭用力点头,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只要能让娘亲能回来,夭夭什么都不怕!”
阳光穿过桃花枝桠,在父女俩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萧逸辰望着女儿眼中的坚定,忽然握紧了掌心的玉佩。无论前路有多少秘密,无论代价是什么,他都要护着夭夭,完成这份跨越生死的传承。秘阁深处的残卷仍在微光中低语,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被时光掩埋的真相,等待着被揭开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