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温顺下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混沌传来,带着水汽般的朦胧,却清晰得仿佛就在耳畔:“辰儿,莫急,我们等得起。”
萧逸辰猛地睁眼,看见锁魂玉悬浮在半空,白雾中浮出半张模糊的面容。慕清漪的声音带着嗔怪的暖意:“你总这般急躁,你外祖父当年教你吐纳心法时就说过,欲速则不达。”灵光中浮现金色符文,顺着他的经脉游走,将紊乱的灵力一一抚平。当最后一缕灵力归位时,玉中的声音轻轻叹息:“夭夭的性子太像你,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你要教她,刚则易折,柔能克刚,莫让她走了弯路。”
光晕散去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萧逸辰将锁魂玉小心收入锦盒,指尖触到盒底刻着的“漪”字,忽然想起十年前桃花纷飞的午后,外祖父也是这样捏着他的手腕嗔怪:“练剑要懂收势,不然伤了经脉怎么办?”阳光从窗缝照进来,落在桌案的描像上,画中萧夭练剑的身影衣袂翻飞,在光影中仿佛活了过来。
“父亲?”萧夭抱着药篓走进书房时,正撞见萧逸辰对着锦盒出神。她将一株带着晨露的活血草放在桌上,叶片上的水珠滚落,在桌面上晕开小小的水痕:“谢叔叔又教我认了不少草药,你看,这次没采错。”萧逸辰抬头时,阳光刚好穿过窗棂,落在女儿脸上。
他忽然发现,萧夭的眉眼在晨光中愈发清晰。眉梢的弧度像极了百里苏苏,眼底的执拗却带着百里苏苏的影子。锁魂玉在锦盒中轻轻震颤,发出细碎的嗡鸣。萧逸辰伸手抚上女儿的头顶,掌心传来发丝的柔软,恍惚间仿佛有两道温柔的目光穿过时光,落在这对等待的父女身上。窗外的桂树沙沙作响,七月初七的祭坛之约,正在悄然临近。
谢慕白站在月洞门外,看着书房里温馨的画面,悄悄将青铜令牌揣回袖中。母亲的手稿在行囊里微微发烫,桃花笺上的“双术合璧”四个字仿佛在发光。他抬头望向天边流云,忽然觉得二十年前那场未完成的约定,正在这对父女身上的身上,渐渐显露出清晰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