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指,顺着银针缓缓渗入“药人”经脉。
三日三夜,静室内药香与毒气交织成诡异的薄雾。谢慕白时而俯身观察“药人”肤色的变化,时而盘膝而坐,以自身元力牵引“药人”体内的毒流——他要做的,不是解毒,而是引爆。
就像拆弹专家要在核弹引爆前重新连接引线,他需用新的毒素打破旧的平衡,再以“药毒共生术”重塑生机。当第一株九幽黄泉草的汁液顺着银针刺入时,“药人”猛地抽搐,皮肤瞬间泛起死灰,谢慕白却眼疾手快,另一根银针精准扎入气海穴,将那股濒死的生机强行拽了回来。
第二日,他引入墨麟蛇蜕的鳞粉,那带着灼热气息的毒素与“药人”体内的寒毒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石床上的人痛得指甲抠进石缝,谢慕白额头青筋暴起,暗脉元力几乎耗尽,却死死咬着牙,用针术引导两股毒素在经脉中绕了个圈,硬生生让它们在碰撞中消弭了三成。
第三夜,当最后一味毒蛭卵被炼化成淡金色的“毒引”时,谢慕白的嘴唇已毫无血色。他划破指尖,将自身精血混入毒引,以深渊古法催动,那淡金色液体瞬间化作一道流光,顺着“药人”的心脉钻了进去——这是最险的一步,毒引若失控,不仅“药人”会爆体而亡,连他自己也会被毒素反噬。
静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的心跳声交织。忽然,“药人”猛地睁开眼,口中喷出一口黑血,那血落在地上,竟瞬间腐蚀出一个深坑!但他的眼神却从浑浊变得清明,胸口的黑气如同退潮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莹光。
“成了……”谢慕白脱力倒地,望着石床上坐起身的“药人”,终于笑了。
那“药人”活动着筋骨,体内竟传来噼里啪啦的脆响,原本受损的经脉在毒素的洗礼与重塑后,变得更加坚韧宽阔,一股磅礴的气息破体而出——他不仅活了,修为竟隐隐触碰到了久困的瓶颈!
三日后静室门开,当容光焕发的“药人”走出时,丹台四周鸦雀无声。郑铎面色铁青,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苏青崖眼中的得意碎成了惊愕;而谢慕白站在晨光中,素衣染尘,却自有一股历经生死后的沉静。
以毒攻毒,药毒共生——他用守旧派最鄙夷的方式,证明了革新之道,绝非妖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