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包袱。”
萧夭凑近去看,图中断云崖的标记旁,用极小的字绣着个“渊”字——那是萧逸辰外祖父的名字。铜扣在领口发烫,与腰间月痕佩的共鸣越来越急,像有人在耳边轻叩门环。
“你曾外祖当年在昆仑守了三十年,”萧逸辰的指尖点在图中漩涡处,指腹摩挲着绣线的纹路,“他总说,忘川水漫过界碑时,能听见故人的脚步声。我十岁那年,他抱着我站在断云崖,说等我长大了,要把月痕佩的另一半交还给我——可惜……”话音被喉间的铁锈味堵住,他忽然想起慕承渊倒在血泊里时,手里还攥着那半枚玉佩,血珠凝在云纹的凹槽里,像极了此刻养魂玉上的流光。
慕云深从书架上抽出本蓝布旧书,扉页上有慕承渊的批注:“逸辰外孙亲启:两仪阵需月痕佩合璧,若遇危难,记得慕家的血脉永远是你的盾。”墨迹已有些发灰,却能看出落笔时的用力,纸页边缘还有几滴陈旧的泪痕。
“祖父说,前任玄门圣女替他挡下魔魂一击时,”慕云深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曾摸着我头上的伤说,云深你记着,你逸辰表哥看着冷,心里比谁都重情。将来他若来了,你把这些给他,告诉他,外祖家的门永远为他开着。”
萧夭的指尖抚过那行批注,忽然想起父亲行囊里的旧棉袄。那是慕承渊亲手缝制的,领口磨出了毛边,却总在寒夜里被他焐得温热。“所以母亲去归墟,也是为了曾外祖的嘱托?”
“她是想替我完成当年的承诺。”萧逸辰将养魂玉按在绢布上,玉佩的流光顺着朱砂裂隙游走,与图中的“渊”字重叠,“我母亲临终前说,萧家护玄门,慕家守地脉,两门血脉本就该像月痕佩,合在一起才完整。”他看向慕云深,目光落在对方与自己相似的眉骨上,“你愿跟我们去断云崖吗?让你曾外祖看看,他的两个孙子,终究是一起守住了该守的东西。”
慕云深从墙角拿起云纹剑,剑鞘上的铜饰映着两人的影子。“祖父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说云深你要记住,你逸辰表哥的母亲,就是你的姑姑。”他拔剑出鞘,剑锋划过烛火,“慕家的血脉里,本就淌着一半萧家的风骨。”
雨停时,残月正爬过百间楼的飞檐。萧逸辰将两半月痕佩拼在一起,完整的云纹里,突然浮出半朵缠枝莲,与萧夭铜扣上的纹路严丝合缝。“走吧。”他将合璧的玉佩塞进女儿手心,“让你曾外祖和祖母看看,他们的念想,从来没断过。”
门轴转动的轻响里,慕云深锁上祖宅大门。门环上的铜狮在月光下,仿佛正对着三人的背影微笑——那是慕承渊当年亲手打磨的,说要看着逸辰和云深长大,看着两家人的血脉,像门前的绿萝一样,缠缠绕绕,生生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