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博德在顿悟的喜悦中流下泪水。他喃喃道:“是啊,差点忘了,梦界里的一切当然也是真的!我曾多次带出过贤者之石啊,而我经历的升华仪式,也都在梦界进行——当梦界还是漫宿的时候——梦里,也是真的呀!当然是真的!”
就漫宿的视角来看,博德突破了初识者、有知者的门槛,迈入了通晓者的行列,他甚至隐约看见了早就不复存在的三尖之门,迈入此门,晋升燧晓者,从此不再是凡人,成为长生者的一员。
但是博德拒绝了,这份功业不应该只为了自己,这是他与使者决定性的不同。
“存在之前空无一物!巨树完成了从无到有的突破,而从有到无也绝不是终焉!而是另一个初始!”
金毛大狗想起来,自己死过一次,在这个世界再次睁开眼睛。自己的存在不就是终焉之秘最好的反例?
“所有的北地之民,所有的观众,让我们共同停下惶恐和不安!一起迎接新生并为春天喝彩!”
“终末祭?我只看见了‘大功业’三个字!”
“仪式当然要有代价,而且必须真实地支付......那么北地人这么多代的苦寒,谅必足以换来春天的允诺!”
“生者必灭?诚然如此!但我们将永生!降诞仪式的轰鸣和凡物逝去的悲怆之后,我们将永生!我们活在伟大者不死的记忆之中!冬幕节还会有的,明年,我们都会看到——北地将会存续,被永恒维系!”
坟茔捧着一个支离破碎的雪景球,轻声问道:“可以吗?”
可以。祂的孩子们回答。有对未知的惶恐,还有对新生的期待。
于是坟茔松手。
梦醒了。
---梦界,【底】部---
躺着的暹罗猫与长角牛,在一众做好了托举姿势的辉煌星芒之间,显得突兀又懒散。
使徒祖灵之父提醒道:“两位小友,可以离开了,不然当心被北地的碎片砸到。”
拉贝林·米诺陶诺斯一手圈着自己的眼睛,一手放在怀里,圈住了自己主人的眼睛。他们正在窥视终末祭的现场。
格瑞斯用猫爪拍了拍祖灵之父的蹄子,好心提醒道:“过会儿会有一点失重感,老哥你当心。”
“嗯?——!”祖灵之父刚要说什么话,就遭到一阵自上方传来的强而有力的吸力。
祂被吸走了。
首先被修复的是静默之边界。不如说,这一层边界本来就模棱两可,飘忽不定。北地人在即将破灭的大恐怖前依旧没什么骚乱,足以证明这层边界依旧存在。
第二个被修复的是冷暖之边界。别称是虚实之边界。表现在醒时世界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恒温结界,它们划分内外,庇佑梦界的人们,维系“日常”的生活,而现在,恒温结界被重新点亮,只不过,现实中,冲充能的代价就更大了,不过那又如何?
第三个被修复的是生死之边界。这层边界,可以说一直被铭记道途的神、使徒、教士与超凡者监守自盗,灵兽这一现象就是明证。而现在,这层边界也被修复了。北地的生死向来模棱两可,即便如此,生死依旧有序,这不是坟茔的力量,而是铭记道途使徒们的大功业。
小乔治看着有些陌生的老乔治,后者伸出手,但是又收了回去。
“我该走了。”
“嗯。”
“你已经长得这么大啦......”
“......嗯......你可以不走吗?像是之前那样陪着我?”
“心照不宣的默契下,当然可以,但是我违规了。”老乔治看了看身边,那些与自己一样,为了庇佑聚落而“人前显圣”的亡灵。他们理应受罚,多滞留一刻依旧是坟茔与其使徒的恩慈了。
“我会想你的。”小乔治瘪着嘴,拿角狠狠撞向男人,而一对比他的角更威武、分叉更多更粗壮的角,抵住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就这样,僵持了一阵,然后男人向后主动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