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苦直接联系起来,催促每一位听众进行自我反省。众人的罪孽使英雄王受苦,博德他们能够听出更深的暗喻:违背蠕虫的意志,错误延续的时代,谢肉祭的淋漓狼藉......
是为了唤醒听众的同情?并非如此。这些孩子们或目盲或无四肢或生疮疤,但他们都在歌唱,就连小金毛福尔斯也参与了指挥——他至少能感受到有韵律、有强弱之分的振动和节拍。如果说只有同情,那就是对他们的侮辱。
在圣咏中,他们联结为更大的整体,分享彼此的苦痛和残缺,个体是并不完整的,但或许,作为一个整体,他们能够做到不亚于任何常人的事情。即使没有专业圣咏乐团在庄重场合下佩戴的金面具,台上的孩子们也毫无疑问并无分别心。
辛德哈特的身上有微光流转,仪式确实起了作用,而一位神血亲自莅临,效果自然更好。世界表皮伴随着合唱声微微颤动,梦界深处有些成分在重组,如气泡般上浮,凝聚为纯金色的一团,漂浮在辛德哈特身前,就像是祭品一样被“赐下”。
很少有机会能够萃取出纯度这么高的【源相精华】,单论奉献领域,这个材料已经可以和【贤者之石】比拟。
孩子们的状态非常好,众多乐器似乎也比以往更顺手,声部间的配合柔顺润滑。
圣咏进入下一个部分。
“让我们下沉并上浮,沉入泥淖、苦痛的浊流,升入和谐、共鸣的汪洋。
攥紧伤口,留下血渍,而攥紧彼此的手,我们得到力量。
既然上主应允所有污秽诅咒苦痛都归一于您——
那么我们应允所有美善荣光辉煌皆归一于您!
我们显扬您,我们称颂您,我们敬拜您。
荣耀归于全能的骄阳!中天运行的圣父,环绕日轮的圣灵,代行意志的圣子!
教国自此而起,颂歌永不停息。”
有浓郁的源相痕迹残留,任何初入有知者境界的学徒都能察觉。
斐柯显得异常兴奋,就和抱着他的博德一样。
既然残缺可以被分享,焦渴和痛苦会在群体中得到平息,那么,【完整】是不是也可以?当然,概念上,作为听众的众人没有人能够【完整】到足以稀释这些孩子的【残缺】。但听众又不是只有人。
“斐柯,你想不想加入歌唱?”
“我没有唱过。”甚至没有刻意模仿过。伪人担心跑调,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破坏耳畔变得轻柔而坚定的圣咏。不知何时,身为灾厄的他居然有了“审美”。
“没事,想唱就唱吧,合唱这一致敬燃烧者的形式,会有自动校正的效果。诸位,帮我个忙,把我们和这些孩子连起来。”
舍友们的默契让他们知道博德的想法。
格瑞斯认为,这种尝试可比“春之祭”、“建立辉塔”来得温和亲民无害得多。暹罗猫让众人的影子交错而过,更深层的情感涌动着起伏着;拉贝林双眼微眯,他感知到了比较阴暗的东西,因为嫉妒和痛苦产生的“恨”,但在这个福利院里、在爱的包围下,这些阴暗邪恶的种子这辈子都不会有获取足够滋养的机会;罗曼手指微动,负责指挥的独臂孩子的动作被微调成更适宜的姿态。
辛德哈特是最激动的。
要知道,但凡换一个平均能级有第一能级的正常人组成的乐团,这份圣咏也足够唤来生死人肉白骨的强大力量,然而奉献道途纵然强大,却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九大道途终究还没有办法顾及所有苦难和问题,比如这种先天残缺,即使是再高明的奉献之火也无法治愈。而现在,他有施以援手的可能。
他开口歌唱。于是磁性、绵长、浑厚的嗓音加入了圣咏,并不喧宾夺主,而是作为基调,将孩子们的歌声托举而起。
“醒来吧,长夜已尽!有声音在呼唤......”
圣咏也进行到了节选的最后一部分,最初的“英雄王”死去又在天际复活,拂晓的光重新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