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人社会】唯一个体此刻将组成部分的每一块都当成了思维器官。
快,快想想......为什么要快想?斐柯只觉得继续沉默下去不太好......【别人会怎么做?】......【博德会这么做?】
然而博德的声音直接在斐柯心底响起。
“你认为,我会怎么做呢?”
罗曼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并不存在能够切实体会【悲伤】、【失落】、【惶恐】的生理结构,也没有足以承载这些的‘心智’。但你知道如何模仿遭受这些情绪时人们的反应,也知道如何模仿施加压迫或者安慰他人的做法。”
“你,会怎么做?在我们身边待了这么久之后,即使是模仿,你也一定会展现出一些倾向。向我们展示吧。”是辛德哈特,他的声音最清晰,显然,这是动用了颅内之声的权柄。
该怎么做?
看着小金毛完全低垂下去的,黏连在脑袋两侧的耳廓微微发抖。斐柯的眼睛从博德的黑色变为本相的碎玻璃状。
然后,他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上身前探,轻轻拍了拍小金毛的肩膀。
(你,可以,梦想,任何。)
(相信,信仰,能力,你,可能。)
(努力,成功,失败,全都没事。)
(......)
“你......”
斐柯张口,发出了诞生以来第一个具有复杂意义的音节。
“你......你可以,做任何梦。无论什么样的梦想,都可以。”他的语速变得正常,声调不再干涩别扭,逐渐变得自然起来。他的体态也在慢慢改变,从“博德”变回本相,那个从额头开始一直顺着脊背挑染出艳红的少年金毛,并且用他蓬松绵软到不可思议的大尾巴将小金毛环绕在内。
“你喜欢博德吗?那么博德也一定相信你,只要你努力去做,等你长大,你也会有一番作为的。怀揣这份稚嫩的欲望和诚挚的信仰,伟大者们也一定会给予回应。努力过后,无论成败都很不错,对吗?”
“毕竟......”
斐柯起身,日头正好落在两人头顶,他身上的毛发反射着明亮的光。
“对于一无所知的幼崽,就连对交易最苛刻的【渡鸦】也会在初次交易时给予优惠呢。”
(我,不是,幼崽!)小金毛听得眼泪汪汪,想哭又憋住了,抬头“顶嘴”。然后,他惊讶地捂住耳朵(其实只是没什么用处的两层皮)。
他刚刚【听见了】。
“就连说大话的样子都很像你。”格瑞斯用手肘戳了戳博德。“还有,他刚刚是不是模仿了燃烧者的权柄?真的好吓人啊......”
辛德哈特挠挠头:“毕竟是‘灾厄’嘛,上限高也是很合理的,只是......这也不应该啊,这个孩子我记得根本没有听觉系统,对于从未【听】过的孩子,他是无法作为这个权柄的对象的,因为对于他而言不存在声音的概念......”
博德倒是神色一凌,随后嘴皮一翘,心生一计。看着满院子先天残障的小孩,他刚进门就开始不爽了。对于路边呻吟惨叫的东西,是史莱姆的话他会一脚踹死,是可爱小鸟的话他会抱回家好生伺候直到它痊愈飞走。对于这些可爱的孩子,他当然是在盘算如何拯救咯。
而博德已经有了思路。
斐柯脊背一寒,灾厄也有趋利避害的行动模式,他搂着陷入懵懂状态的小金毛,往福利院深处默默遁去。
纺世牌的局面则依旧那么诡谲。
蠕虫重复着洗牌、搭建牌塔、牌塔倒下、洗牌的动作,只是他手里的牌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厚度降低到手掌厚。要知道,在座的牌手们,牌库可是塞满了的,衍生牌、抽牌、现场印牌,他们中的许多人不得不建立起包围自己座位的圆柱形光幕,无数卡牌在光幕上流动排列,这才方便他们选取。
“差不多了。”蠕虫开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