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便成了【茧】。
蠕虫之卵鞘。
而茧从内打破的话,蠕虫就会获得更加不可名状的姿态,蠕虫之躯体将成为旧形体,毕竟,破茧成■,自然之理。
所以世界需要开启正午的盛世,在蠕虫的视角下,停滞在半山腰的世界既可以是会越来越好,也可以是即将滑落。
而眼下,这局纺世牌,所有人的对手也昭然若揭。
从残茧的牌面上,那个紫色偏圆球体的裂口处,淌下浑浊的液体,从卡面上滴落到空座位上。牌面上的名字也从【柱神·残茧】变成了一团模糊不清的污渍。
晦暗的深紫色液体劈里啪啦淋了满椅子,直到接触这个会议厅堂的地面,“嗖”一下利箭般冲向对面,攀上深渊臭臭泥的椅子,爬到椅子上,在深渊的吱哇乱叫里,伸出一只模糊的爪子,将深渊扒拉到椅子
“啪唧”。深渊掉到了卡牌角色们的战场,糊成一滩,不动了。
那团液体以深渊的椅子为跳板,一个蹦跳跃到密特拉的桌子上,冒出一个嵌满利齿的蠕虫口器,祂说:
【吱哇哇哇哇哇!!!】
“啪”。
比巴掌先印到蠕虫脑袋的是密特拉身上的味道。
“好好说话,真的很恶心啊你。”
【......】
半截蠕虫脑袋被抽得偏到一侧,显然祂愣住了,接着,在毛骨悚然难以名状的扭曲抽搐后,液体缩回对面的空椅子,凝聚出一位黑狮子的形象。祂一手捂脸,一手平放在桌子上。
“这个形象我也不喜欢,准确的说是不太适应,能不能换一个?”
对面形象再变,没等凝固,密特拉就补充道:“不要狼。”
“狐狸也不行,缝纫机也不行......我的老伙计们的模样你都不准用。”
于是对面的牌手最终定型为一只金毛的样子。
嬴曌此刻出声问道:“密特拉阁下,您在干什么?”
“什么?”
“我只看到你对着空气挥手说话,然后对面的椅子上就出现了一个......粘稠液体组成的您?”
密特拉回头,教宗们还有使徒们都面露相似的疑惑,还有对那位神秘对手的警惕。
“居然......如此。”密特拉微微低头,“被摆了一道吗?”
【没错。】对方这么说道,是真的声音渐渐变得亲民起来,液体的轮廓越发富有细节,直到那个座位上坐着的东西变成了密特拉的模样(漆成黑色)。“没错,是你想的那样。接下来,我就可以用你们的牌了。”
后方茂生教会的教宗松了口气,少年这么低语:“那不是很容易就能赢了吗?”
是的,这对蠕虫方是大削弱。
密特拉则是冷笑:“你不是自残茧而生的版本吗,怎么和丝绒一样脏呢?”
丝绒的教宗站起来,张嘴,发现没什么好辩解的。
“那可不一样。”蠕虫笑眯眯地张开手,无数纺世牌自他的掌心间喷涌而出,染上浑浊斑驳的紫色,“我可以现场推演,这样每张牌都和你们不同了。强弱也不再是定数咯,说不定我一手老弱病残呢。”
那可太好了——谁会信啊!
“那在开始前......”蠕虫打了个响指。
【手牌限制已经解除】
【疲劳机制已经删除】
【所有玩家抽尽牌库】
“现在可以开始了。”
在成千上万张牌的飞舞中,在阶梯会议厅更高台阶上的人们手忙脚乱之中,在无穷无尽的瑰丽牌面的闪烁中,蠕虫轻轻拍手,和真正的对手们对视。
祂正对面的三位都很平静。就连刚刚爬回座位的深渊也是如此。这似乎表明最开始蠕虫的试探并非幻觉,这团泥正一本正经地双手(凸起)抱胸,伸出蜗牛一样的眼睛瞪着蠕虫。
